1、动物广告

金丝雀歌剧演出的成功推动了马戏团其他的表演。报纸上每天都要报道有哪位名人去看了表演，接着会提到杜里特，说他在城外有个不可思议的马戏团。结果，成千上万的人来到绿不南看表演，许多主张动物保护的人大谈马戏团的动物演员生活得多么愉快，无疑是帮马戏团做了免费广告。许多小学全校出动，到那里去享受热情招待的茶水和糖块。

到了演出的第二个星期，又出现了新鲜的事。虽然医生以前也屡获成功，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就是关于动物广告的建议。舆论界还在讨论着那个老问题：这个布嘟儿巴来的约翰·杜里特真能和动物说话吗？这个人的确有本领，例如，他可以指挥鸟儿唱歌，还可以让动物们自愿表演各自的绝招。但说来说去，还是没有人知道他是否会讲动物语言。

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中，杜里特依然是个和气的老好人。他拒绝谈论会不会讲动物语言的问题，他说动物们干的这些事都是它们自己完成的，也是它们自愿做的。至于他是否能够和他的动物朋友谈话，就靠大家去判断了。

动物广告的事起因是众多的来信。许多大公司写信给杜里特，问他是否愿意让他的动物拍广告。信上都说做广告会赚钱，报酬可以商议。有一个制造鸟笼的厂长来信说，他想请蓓蓓妮拉去他们商店的橱窗里展示该厂产品的优点，只要3个小时而已，他愿意支付20枚金币。换句话说，女主角的身价每小时可高达7英镑。在3个小时里，它只要在橱窗的鸟笼里自由地飞来飞去，使人觉得这个厂生产的鸟笼做工精细，住着舒服就行。

香肠厂的厂长写信请拱卜去做广告，价钱和上一位差不多。他要求拱卜办成哑剧中小丑的角色，到他的商品橱窗去，像在哑剧中那样蹦蹦跳跳的，把香肠挂在脖子上。

一家饭店写信请推我拉你去做广告，他们想让推我拉你做个夹板广告人（就是前胸后背各背一块广告板的人）。信上说，它只要背着广告板在餐馆附近走走就行。广告板上写着：“请到曼莉门饭店进餐，每餐只要1先令6个便士，保证物美价廉。”

“天哪！”医生读了几封信，生气地对马克吼道，“这些人太过分了，他们把动物当成什么了，赚钱的工具吗？”

“医生，我不这样认为。”马克思考了一会儿说。

“那你怎样认为？”医生气愤地问。

“你不必断然拒绝他们的要求。你听我说，如果那个工厂制作的鸟笼质量很好，让蓓蓓妮拉去做广告也没什么，你为什么不同意呢？你可以提出要求，你自己设计广告内容，按照自己的风格来设计。一方面可以为动物们做好事，另一方面可以挣钱。”

“马克，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他们这个提议就让我不舒服，我肯定动物们也会反感。你刚才说我的风格，这是什么意思？”

“任何广告都可以提醒人们关爱动物。”马克咬文嚼字地说，“你所希望的，不就是有更多的人关心动物的利益吗？那么，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快回信吧，不要写‘亲爱的先生，动物广告没得商量……’；而是要写‘亲爱的先生，我和我的动物们对您的提议很感兴趣，凡是向人们传递关心动物的广告，都可以考虑……如果厂家的广告完全符合你的条件，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动物们会怎么想？并不是每一个动物都适合做这种事。”医生问。

“当然，推我拉你就不行。”马克说，“它年纪大了，背着广告板在街上走会累垮它的。至于其他动物，只要人家提供的条件能让它们满意，不就行了吗？就说鸟笼的事吧，只要你同意，我肯定蓓蓓妮拉不会说什么。即使那个笼子不趁蓓蓓妮拉的心，让工厂再做一个也不是难事。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嗯，你的话有道理。”医生听完马克的长篇大论后，点点头说，“不过，我还是担心会有假货。”

“这就不好说了，这要事后才知道，现在不能下结论。你不是说有一封农业展览馆耕牛委员会的来信，有没有？”

“好像有。”医生说完，从桌子上一大堆的信件中找出来，仔细地读了一遍。

“瞧，这种好事到哪儿去找？”马克等医生读完信说，“请你和皇家农业协会合作，改造农用家畜，选一些展品。这是多么大的荣誉，皇家协会是个大单位，女皇是赞助人之一。现在，你的名气大了，成了有名的动物专家，这是个为动物争取福利的好机会。”

“你说得对！”医生说，“你还记得我发明的那个耕牛饮水杯吗？”

“记得。那个杯子叫‘杜氏耕牛卫生饮水杯’，对不对？这种杯子是为了预防耕牛的口蹄疫，但一直无法推广，那些顽固的农场主不让你把它推向市场。现在，机会来了。你可以把杯子带到皇家协会去，争取在展会上展出，到时候，看那些人能怎样。”

这时，响起敲门声，医生说了声“请进”，先进来的是夏道莎，后面跟着一个又胖又矮的人，医生觉得他似曾相识。

“医生，这位先生想见你。”夏道莎说。

“我叫布朗，”来人说，“你赶我离开大花朵马戏团，嫌我的药有问题，你还记得吗？”

“噢，我记起来了！”医生说，“不过，那件事错不在我，只能怪你自己。人们知道你卖假药后，自然不会买你的药。你找我有事吗？”

“有事，医生。”布朗说，“对于我以前所做的一切，我也有罪恶感。我承认那些药没什么效果，但肯定对人体无害。这次，我带来了‘马匹清洗剂和涂擦剂’，这些是好药。我把药留下，你先试用一下。如果有你证明这些药是好药，肯定可以提高销量。上次离开后，我吃了很多苦，我向你保证这些药没问题，希望你可以帮我。”

“好吧，”医生和气地说，“你是个有恒心、有毅力的人。我把你的药分析一下，如果确实对动物有帮助，我会帮你宣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