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有可能……”文学家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你要知道这干什么？难道你想写《彼得堡的秘密》直延伸到下巴，此外是鼻子发绿，头完全秃了，连鬓胡子还像以前一样宽大，但蓬乱不堪，像毡子一样，而且花白了。他穿一件破旧的完全掉了色、还缺了一边下摆的军大衣，光脚穿着一双破套鞋，手里拿着一顶完全磨破了的皮帽子。

“哎哟，仁慈的主啊！你今天赐给我多大的恩典，我真是过节了……”

“上帝让我这条该死的狗活到这个高兴的日子……”他叫道，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呢？为什么？你不害臊吗？”施托尔茨严厉地说。

老头听到召唤，便转过身来，摘下帽子，走到他们跟前。

1857至1858年

于是他给文学家讲了本书所写的故事。

“他死了，白白地被毁了。”

“为啥不找个安身的地方呢？”施托尔茨问。

“原因……什么原因！是奥勃洛莫夫性格！”施托尔茨说。

“瞧，现在就有机会：你花一个银卢布去问随便一个乞丐，让他给你讲讲他们的故事，你把它记下来，转手卖掉，就能赚一笔钱。瞧，这个老头，大概是个最普通的乞丐。喂，老头！你过来！”

有一天，中午时分，在维堡区木板搭的人行道上走来两位绅士，一辆马车在后面跟着。其中的一位是施托尔茨，另一位是他的朋友，文学家，此人胖胖的身材，脸部表情淡漠，一双沉思默想象是没有睡醒的眼睛。他们走到了教堂跟前。礼拜已结束，人们正从教堂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些乞丐。他们是形形色色的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