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场

息娃城堡中的一个大厅。

息娃的马前卫士，布朗，欧斯达治·德兰昔纳，贝杜嘉·达久那。

马前卫士　骑士们，请你们赶快决定。我已经答应了息娃大人今天就把你们的回信带给他。

欧斯达治　今年光景不好，坏蛋们把他们的钱不知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这里实在无法可想。

马前卫士　（对贝杜嘉和欧斯达治）我的主人想，如果你们二位愿意每人借给他一千银币……

欧斯达治　你说，一万法郎吗？

贝杜嘉　我对圣雅各发誓，我爱息娃，他是一个好枪手，一个好战友，但一万法郎的确是一个惊人的数目。

贝杜嘉　我的部下人数很多，因为没有钱，怕不得不把他们遣散一半呀。

马前卫士　一万法郎。

贝杜嘉　那又有什么办法？它是无法挽救的了。我叫人剥了它的皮，把皮硝了，给我做了一个鞍子。啊！这可怜的香妥斯，我将长久地想念它呀！

布朗　是啊，一点也不少。

布朗　我呢，我得给我的弓箭手发饷。

欧斯达治　达蒲莱蒙这老狗，愿他害一万次三日热病！对于一个全部财产就是一杆枪和一匹马的穷浪人头领，哪能向他要一万法郎的赎身钱呢？

马前卫士　（对布朗）但他希望他的两位慷慨朋友跟您合起来，在这患难的时候想办法帮助帮助他。

欧斯达治　你的马的名字不是叫“香妥斯”吗？

欧斯达治　对。

马前卫士　好大人，这就是您的答复吗？

贝杜嘉　我缴给摩列夫利侯爷赎身的费用才五百佛罗兰银币，可是他也同别人一样爱钱哪。

欧斯达治　可是，息娃似乎答应了这个办法。

贝杜嘉　提起损失来，你们大概都知道，我那匹桃花马怎么样？

马前卫士　他正因此才求您。

布朗　头领会晓得，我们这里并没有一万法郎好浪费呀。

贝杜嘉　你告诉他，为了安慰他，我愿意买他的栗色良马，如果他要卖的话，我甚至可以出到六百法郎。

贝杜嘉　可怜的息娃！这样他得留在囚笼里了。

欧斯达治　那个老无赖，彼埃尔·德都威前天和我赌钱赢了我两千法郎。

贝杜嘉　什么？一千银币！一千银币！不正是合三千法郎吗？

布朗　首先，像我们这样整个的队伍服务一年才赚五千法郎，简直是开玩笑。其次，将来作战得到的胜利品怎么个分法，我也知道的：达蒲莱蒙全拿走，我们一点也得不着。最后，休战期六个月后就要完了，像我们这样真正的英国人，决不能订下一年约，给一个法国爵主服务。

贝杜嘉　天晓得！自普瓦捷战役后，法国就没有钱了。

布朗　活该！当我喊他退走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总是一意孤行！

布朗　哼！头领高兴这么做就让他做去好了，他尽可以拿自己的枪和愿意跟着他的士兵们去跟人家订约。至于我，如果他给诺曼底公爵，或公爵的爵主们服务，我就去找约翰·桑都斯大人，在普瓦捷战役中我曾在他手下作过战；我的弓箭手会跟我去的，那时候息娃头领就会明白离了弓箭手什么事也干不成。即使他所有的士兵都跟着他，我敢担保，没有弓箭手，他整年也得不到一千法郎。

马前卫士　丢了一匹好战马是伤心的事；现在还是谈我这次来求你们的事吧。达蒲莱蒙爵主曾向息娃大人提议，如果他答应带他的部队在爵主的手下服务一年，他的赎金可减少五千法郎。如果我筹不到款的话，布朗大人，我的主人让我问您，这个提议对您是不是合适。

欧斯达治　啊！这是一个折中的办法。

欧斯达治　先来喝几瓶酒再上马吧。（他们同下）

马前卫士　人家不过把他当作被俘的骑士看待罢了。达蒲莱蒙是一位豪爽的领主；他的饭食很不坏，他的酒比我们在这里喝的还好。

欧斯达治　我呢，我一定要到纪尔伯·达蒲莱蒙那里抢劫去。他将看到我是不会９9liｂ.nｅt忘记我的朋友的。

欧斯达治　人家待他还好吗？

贝杜嘉　给我问息娃好。特别是不要忘记那匹栗色良马。六百法郎，好好记住。

布朗　来，大人们，我们来商议一下我们要一同出门去干的那件事；要想出一个好主意，就得先来一杯美酒，那么我们到饭厅去。在那里，胳膊肘支着桌子，看着酒瓶，我们好商量我们的作战计划。（对马前卫士）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喝一杯，祝你主人健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