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湖南的一则新闻引起了家长的关注和焦虑。当一名五个月大的女婴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接种脊髓灰质炎疫苗时,粗心的医务人员注射了本应口服的活病毒疫苗,其剂量是口服剂量的十倍。更令人担忧的是,当地卫生和统计部门已经证实,对于这起混乱而罕见的事故,没有明确的解决方案。

参与中心(芒果城)使用的减毒活疫苗

接下来的问题是:应该口服的这种活疫苗会给儿童注射什么样的风险?如果活疫苗如此危险,为什么我们仍然使用这种有潜在危险的疫苗(即使它是减毒活疫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注射错误?没有更安全、更可靠的脊髓灰质炎疫苗吗?

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必须首先简要介绍脊髓灰质炎。脊髓灰质炎通常被称为“脊髓灰质炎”。引起这种疾病的脊髓灰质炎病毒是一种肠道病毒,通常通过口腔和消化道传播。大多数感染者不会留下后遗症甚至不舒服的症状。然而,一些不幸的感染者将遭受不可逆转的肌肉萎缩,留下永久性的下肢残疾。

脊髓灰质炎病毒疫苗

脊髓灰质炎已被记录了几千年。直到1908年,一位奥地利医生才发现了疾病的罪魁祸首——脊髓灰质炎病毒。尽管脊髓灰质炎病毒古老而危险,但由于疫苗的推广,自20世纪下半叶以来,脊髓灰质炎的预防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世界卫生组织自信地设定了一个目标,到2018年,也就是今年,从地球上根除这种疾病。

然而,现实并不完美。2014年5月,由于脊髓灰质炎在亚洲、非洲和其他地区死灰复燃和爆发,世界卫生组织不得不发出紧急警告,将其视为国际卫生紧急情况。当你有疫苗时,为什么你不能预防脊髓灰质炎病毒?

脊髓灰质炎患者的下肢经常收缩变形,需要拐杖和支架来移动(维基百科)

答案很简单。目前,世界上主要有两种脊髓灰质炎疫苗,一种昂贵但安全,另一种便宜但有潜在风险。然而,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是爆发疫情的国家,它们选择较便宜的一个。这是在湖南“错误疫苗”事件中使用的口服减毒活疫苗。

两种疫苗之间的竞争在科学史上是一个惊人的案例(见探索之旅“与日本一起为发光而奋斗:脊髓灰质炎疫苗”)。这种昂贵的疫苗被称为“索尔克疫苗”。它出生于1953年,使用了一种完全灭活的病毒。因此,它可以被注射到人体内而没有任何瘫痪的危险。同时,它还能起到免疫保护作用。廉价的沙宾疫苗诞生于1962年。它使用减毒活病毒,仅占疫苗成本的1%,而且因为它易于口服和推广,它很快就占据了疫苗的市场份额。沙宾疫苗非常划算,人们甚至在一段时间内完全放弃了沙克疫苗。沙宾疫苗一度成为世界上唯一的脊髓灰质炎疫苗。

中国人对沙宾疫苗的记忆可能就是这种糖丸(qbaobei)

然而,廉价的危害逐渐显露出来。萨宾疫苗确实在降低全球脊髓灰质炎发病率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但活病毒总是处于危险之中。据估计,在非常罕见的情况下(约750,000例中有一例),减毒沙宾活疫苗将转化为可导致瘫痪的高致病性病毒。尽管概率极低,但由于疫苗接种人口众多,总有一个孩子会被“厄运”摧毁。结果,发达国家基本上又转而使用昂贵的索尔克疫苗。

我相信很多人都有服用“脊髓灰质炎疫苗糖丸”的记忆。给人体注射沙宾疫苗是一个很大的错误。在过去的糖丸时代,这甚至更不可能。因为很难将糖丸注射到体内,所以不可能出错。然而,糖丸也有一个缺点:当儿童服用糖丸时,很难保证他们会服用所有的糖丸。如果只服用一半的糖丸,摄入剂量和疫苗效力将受到影响。因此,固体糖丸逐渐被液体疫苗所取代。这就是为什么湖南事故中心的医务人员犯了一个错误——没有检查也没有责任,他们想当然地认为液体口服疫苗被用作注射。

中东地区使用的口服液体疫苗

至于那个女婴,她会面临什么风险?将活病毒注射到体内后,感染的机会就会增加,更不用说注射剂量是口服剂量的十倍以上。然而,令人欣慰的是,大多数感染脊髓灰质炎病毒的人最终会康复而不会留下后遗症。

由于缺乏以前的样本数据,我们很难推测女婴患脊髓灰质炎的概率。现在唯一能帮助她的是观察孩子的情况。如果有感染症状,尽快治疗和干预。

当然,除了关注儿童的治疗,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加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预防接种工作的技术培训和监督。这种愚蠢可能会毁掉一个孩子未来的事故,而且真的不应该再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