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徐光启和利玛窦联合翻译的《几何》已经成为中西文化交流史上的一个佳作。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他们两人只完成了《几何原本》前六卷的翻译。《几何原本》的完整版本已经被翻译成中文,直到200多年后才会公布。

天主教徐光启

徐光启可能是古代上海最著名的人物,传说那里是一个小渔村。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做了大量的工作(明代礼部尚书、文部尚书葛源,内阁助理),也是因为他对中外科技交流做出了不可替代的贡献。

这一切始于万历二十八年(1600)。那一年,徐光启从他的家乡上海来到北京参加考试。经过首都南京时,他遇到了外国人利玛窦。利玛窦(1551610)出生于意大利中部的一个贵族家庭,精通希腊语、葡萄牙语和西班牙语。1571年,利玛窦加入天主教耶稣会。从那时起,他渴望传教,拒绝结婚。1581年,耶稣会士把他送到澳门学习中文,并准备在大陆传教。尽管在澳门(一个粤语区)很难找到合格的“国语(北方方言)”教师,利玛窦在1585年10月20日给耶稣会总会长的信中写道,“目前,没有必要翻译,直接和任何中国人交谈,用中文写作和阅读也不令人满意。”

利玛窦

明朝万历年间(1583年),利玛窦等人向广东官员赠送了丰厚的礼品。他们最终获准在肇庆建立第一座教堂——华塔教堂,并开始了耶稣会士在中国大陆的传教活动。起初,这些天主教传教士被视为“外国僧侣”。为了赢得士大夫的认可,利玛窦从1592年起改变了他的儒家服饰。他自称是儒家,他的生活习俗完全是儒家的。他穿着学者的丝绸长袍,留着胡子,雇仆人,坐轿子,给有影响的人物送礼。结果,他从一个“西方和尚”变成了一个“西方儒者”。利玛窦有着“卷须、蓝眼睛、洪钟般的嗓音”,不仅能说中文、穿儒家服装,而且熟悉中国儒家经典,能够引用诗歌、书法、礼仪、孔孟等相关经典来展示基督教教义。他的科学知识和机械原理来自西方,他的智慧和优雅的讲话,他很受明朝文人的欢迎。《史明易达雅传》说,“东方人大多是聪明有才华的人,专门从事教学,不求利益。他写的大部分书都不是中国人写的,所以那些在某个时候写得好而在另一个时候写得不一样的书仍然是咸的。”

徐光启就是其中之一。在与利玛窦交谈后,徐光启高度赞扬他是一位“海洋自然历史上有识之士”。万历三十一年,徐光启又去了南京。另外两名耶稣会传教士接待了他,向他解释了天主教教义并给他施洗。他成了一名天主教徒,名叫保罗。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当他被教导,徐光启最终通过了高中的最高考试,并当选为庶吉士的皇家学院。他把这些视为上帝的礼物,全家人都皈依了天主教。北京官员徐光启也与定居北京的利玛窦有过更密切的接触。据许的《公共旅游报道》记载,“北京(徐光启)府与(利玛窦)有密切联系”为了方便与利玛窦的交流,徐光启还在利玛窦的“住处”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居住和学习,以便向利玛窦请教。

上海徐家汇教堂

“几何”的创造

相比之下,在徐光启看来,“西泰的书有多好”,学习八股文就像“爬上一生的烂路,太可笑了”;而利玛窦等人“他们的教学肯定会补充儒家思想,改变佛教,他们的思想有一种学会理解事物和事物的能力。世界上所有的真实世界和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有它们的答案和理解。多年来,我越想越觉得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无法改变的。在研究事物的过程中,也有一种对图像和数字的研究。在对图像和数字的研究中,最重要的是日历和定律,以及其他有形的、定性的东西和有度数和数字的东西,所有这些都依赖于它们并巧妙地使用它们。”结果,在利玛窦眼中,他成了一名勤奋的学生:“他写下了他从我们这里听到的所有好的和有用的东西,或者关于神圣的教学原则,或者关于西方科学,这些可以增加我们的声誉,并准备将它们编辑成一本书……”

在利玛窦带来的众多书籍中,徐光启选择了《几何原本》。这是古代西方数学的经典作品。古希腊数学家欧几里德(公元前330- 275年)的巨著《几何元素》是当时希腊数学最伟大成就的集合,是用公理化方法建立的最早的数学演绎系统模型,在西方甚至被称为“数学圣经”。徐光启认为,“几何原本就是一个度的问题。因此,有必要遵循针对贫困和贫困地区的规则和标准。”因此,“如果这本书没有被翻译,所有其他的书都不能被讨论。”另一方面,利玛窦还认为,“将欧几里得的《元素》翻译成中文不仅为大明帝国引进了科学并为中国人提供了一个有用的工具,而且也使中国人更加尊重我们的宗教”——毕竟,作为一名传教士,利玛窦在他所有工作中的最终目标仍然是在东方传播“福音”。徐光启与利玛窦

事实上,早在1592年,一位名叫瞿·太素的苏州纨绔子弟就帮助利玛窦将《几何原本》的第一卷翻译成了中文。然而,这个人会见利玛窦的最初目的只是听说西方人知道如何把石头变成金子,希望能从利玛窦那里学到炼金术并变得富有。当然,我不能学这个,结果也是可以想象的。屈在几何图元的翻译方面做了一些工作。利玛窦因此警告徐光启:“没有人能承担这项任务并坚持下去,除非他是一个有杰出才华的学者。”

幸运的是,徐光启就是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徐光启和利玛窦翻译的这本书是基于16世纪欧洲数学家克拉维斯(1537-1612)注释的拉丁文文本。这本书由15卷组成,前6卷是平面几何,第7到10卷是数论,第11到15卷是立体几何。徐光启几乎把他所有的业余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几何元素”的翻译上。从万历三十四年秋到三十五年春(1601607),半年多来,徐光启每天下午都去利玛窦的住处。利玛窦一句一句地讲述了这个故事。他保存着逐字记录,当他遇到任何未知的地方时,他会谦虚地询问,直到他能找到它。回家后,他还会整理、修改和润色记录下来的手稿,经常工作到深夜。

这对徐光启来说自然是一个艰难的挑战。和当代中国文人一样,徐光启以前从未涉猎过与数学相关的书籍,因为科举考试只取八股文而非数学。幸运的是,利玛窦在翻译过程中发现,“汉语中不乏表达我们所有科学术语的习语和词汇”。例如,“几何”一词在汉语中就已经存在,并且有多种含义。它可以用来询问数量或时间,如“几何获得?”;可以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比如"对酒歌唱,生活是什么样的?";例如,你什么时候可以问,“成为一个宝藏是什么样的?”。是利玛窦和徐光启将“几何”作为一个专业的数学术语引入了中国的语言体系,并一直沿用至今。

不完全的遗憾

结果,在一年之内,他们以清晰优雅的中国风格出版了一套像样的前六卷《几何原本》。这是西方传教士翻译成中文的第一部科学著作,开启了欧洲数学传入中国的新篇章。就数学术语的表述而言,点、线、面、直角、锐角、钝角、垂直线、对角线、曲线、曲面、立方体、体积、比例等特殊术语最早是由徐光启和利玛窦确定的。后来梁启超评论说:“许翻译的《几何原本》是一部千古不朽的作品,字字珠玑。“这绝不是夸张。事实上,与普通人的想象相反,徐光启和利玛窦的《几何原本》不仅是阿拉伯世界以外的第一个东方版本,而且在时间和质量上与许多西方国家的原始版本相当。例如,俄语、瑞典语、丹麦语和波兰语的翻译分别出现在1739年、1744年、1745年和1817年。

原始几何

《几何元素》的成功翻译给利玛窦带来了很高的声誉,因为它“引进了许多中国人闻所未闻的知识,并受到中国人的高度赞赏”。“那些矜持而骄傲的学者尽了最大努力,但他们读不懂用自己的语言写的书。

然而,徐光启仍有感慨。在翻译完《几何》的前六卷后,徐光启建议利玛窦继续翻译,但利玛窦支吾道:“请你先把这个传给习之同志,如果他认为有必要的话,他可以用它,然后他可以计划剩下的部分”。他礼貌地拒绝了。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意见不一。有人认为利玛窦翻译了六卷本后,达到了用数学来赢得人心、帮助传教的目的。因此,他没有同意徐光启的要求。在利玛窦的《中国笔记》中,他说,“利玛窦神父认为这六卷足以满足他们的目的”。也有人认为,利玛窦本人没有完全掌握《几何元素》最后九卷的内容,没有足够的空余翻译能力。这是基于这样一个事实:在利玛窦当时学习的罗马学院,确实有一个原始几何的学习计划,但它分两次完成,第一次在二年级,学习前六卷的平面几何部分,第二次在最后一年级,最后九卷。然而,利玛窦急于来中国传教,没有走完最后一程就离开了。从那以后,利玛窦一直忙于各种教育事务,从来没有时间和机会研究最后九卷。因此,他也可能不熟悉以下内容。

此时此刻,另一个不幸的事件终于引起了历史的遗憾。1607年5月,就在《几何元素》前六卷的翻译完成之前,徐光启的父亲去世了。当时,尽管徐光启已经是一名天主教徒,但根据中国传统伦理道德的规定,他仍然在葬礼后三年(实际上是27个月)回到上海举行他的棺材。“丁友”过期后,徐光启直到1610年12月才回到北京,当时利玛窦已经去世半年多,两人没有机会合作翻译。

徐光启墓

这让徐光启非常遗憾,感叹“伟大的事业还会继续完成。未知的日期,未知的人和书将很快完成”。直到250年后,另一位中国数学家李·实现了徐光启的夙愿,将《几何原本》翻译成中文,这一点后来没有提到。

然而,《几何原本》的翻译代表了一个时代。传教士通过“海上丝绸之路”将西方科学体系大量引进中国,这在历史上尚属首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利玛窦在北京因病(59岁)去世后,万历皇帝破例允许将阜成门外的围墙佛寺作为墓地,改建成天主教堂。这是一个非常不寻常的荣誉,因为在此之前,“所有在中国以传教士身份死去的人都被埋葬在澳门神学院的墓地里,并且有一项命令,在其他地方死去的人的尸体必须被运回澳门一起埋葬。”当时,有个太监问内阁大学士叶·这件事:“自古以来,远道而来的客人都没有办过丧事。为什么它比儿子更有利?”叶立即回答说:“当我看到古代的客人,他们有相同的道德知识,那些受益的孩子吗?没有必要谈论其他的事情,也就是说,翻译《原始几何学》这本书将会使埋葬地点变得便宜正如李约瑟所说:“尽管他们把欧洲的科学和数学带到中国来进行传教工作,因为当时两种文明仍然相互隔离,但这种交流作为两种文明之间文化联系的最高典范,仍然是不朽的……”

利玛窦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