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国外媒体的报道,长期以来,传统的观点一直认为说脏话无助于缓解疼痛。许多心理学家认为,在被称为“灾难化”的认知扭曲的影响下,诅咒会加剧疼痛。以一种“灾难性”的态度,我们将直接把当前的坏事视为最糟糕的。例如,“这太可怕了!我做不到!”这是“灾难”的表现。人们认为诅咒只会强调这种无助感。

然而,心理学家理查德·斯蒂芬斯,《黑色床单:做坏事的潜在好处》一书的作者不同意上述理论。他不禁想,“既然诅咒无助于痛苦,为什么它如此普遍?”和我们一样,他也受了点轻伤,比如“用锤子砸他的手指”,他知道人们总是会大声责骂他。因此,他决心弄清楚咒骂是否会增加痛苦。

他成功地说服了他在英国基尔大学教过的67名本科生把手放在冰水中,直到疼痛难忍。他做了两次实验,一次要求学生诅咒,另一次不要诅咒。实验的想法是这样的:如果诅咒真的无助于减轻疼痛,志愿者在诅咒后会更快地放下武器。

为了确保实验的公平性,学生需要一次说一个脏话,一次说另一个中性词。两者的顺序是随机决定的。斯蒂芬斯让学生想象当他们的手指被锤子敲击时,他们最有可能说出哪五个单词,当描述一张桌子时,他们会说出哪五个单词。然后,他们将第一组中的第一个脏话与第二组中的相应单词进行分组。例如,如果一个学生给出两组单词:“啊,不,妈的,哎哟,该死”和“普通的,木制的,实心的,闪亮的,实用的”,那么这个学生将在一个实验中说“妈的”,在另一个实验中说“实心的”。

结果显示,当志愿者说脏话时,持续时间几乎是说表形容词时的一半。不仅如此,当志愿者使用脏话时,他们的心率加快,疼痛减轻。换句话说,当志愿者说脏话时,疼痛也减轻了。这个实验很简单,你可以在家或者在聚会上尝试。你只需要准备一碗冰水和一个秒表。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人们不早点尝试这个实验呢?

“人们过去认为疼痛只是一种生理现象,但事实上,疼痛也与心理学密切相关。在不同的情况下,同样的伤害所造成的痛苦会有所不同。”斯蒂芬斯指出,“例如,当男性受试者被要求评价疼痛程度时,如果数据收集者是女性,大多数男性会表示他们没有遭受那么多的疼痛。疼痛不仅仅是刺激强度和反应强度之间的简单关系。环境、个性、情感甚至过去的疼痛经历都会影响人们对身体疼痛的感知。”

咒骂是如何影响大脑的?

在研究咒骂的影响时,斯蒂芬斯没有假设咒骂会导致志愿者有某种情绪状态。相反,他像许多心理学家一样,通过使用心率和皮肤电反应来量化受试者的反应。

在第一次冰水实验中,斯蒂芬斯证明了咒骂确实改变了受试者的情绪唤醒水平。“咒骂不仅能减轻冰水造成的疼痛,还能对身体的不同部位产生不同的影响,比如增加心率和引发‘打斗或逃跑反应’。因此,如果我们假设诅咒可以缓解疼痛,因为它可以引发情绪唤醒,如果我们通过某种方式简单地引发情绪唤醒会发生什么呢?”

为此,斯蒂芬斯和本科生克莱尔·奥尔索普共同设计了一个特殊的实验。由于实验的精巧设计,艾尔索普获得了英国心理协会的奖项。她试图通过实验验证增加某人的攻击性是否能提高对疼痛的耐受性。如果疼痛耐受性依赖于“天生”的攻击性,那么性格温和的人就不能以任何方式提高疼痛耐受性。但是,如果像冰水实验显示的那样,说脏话可以提高对疼痛的耐受力,这是否意味着说脏话可以增加人们的攻击性,增强情感唤起,从而帮助人们抵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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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的老师为榜样,她说服了40名学生做另一个冰水实验。“我们需要在实验室里使用简单易行的方法,比如玩第一视角射击游戏,”斯蒂芬斯解释道。每位志愿者都被要求玩射击游戏或高尔夫游戏,然后填写一份问卷,并从1到5给不同的形容词打分,如“气到爆炸”、“易怒”、“情绪平静”或“温和友好”。最后,艾尔索普用了一个非常聪明的测试来评估学生的攻击性。受试者需要在第一个回答中填写“explo_e”和“ight”。在两个单词的空白字母中填入“爆发”和“战斗”的受试者被认为比填入“探索”或“光”的受试者更具攻击性。

结果表明,学生在玩射击游戏时比在玩高尔夫游戏时更具攻击性,问卷调查反映的敌意更高,更容易在填字游戏中表现出暴力的一面。但是这和疼痛有什么关系呢?

“实验显示了与咒骂相同的效果:受试者长时间忍受冰水,疼痛减轻,心率加快。”打完高尔夫球后,男生把手浸入冰水的平均时间是117秒,而女生是106秒。在射击游戏中杀死几个人后,上述数字分别上升到195秒和174秒,将近3分钟。如果你对这个实验有任何疑问,不妨自己试试。有些人真的尝试过这个实验,并将咒骂与积极的激励相比较,比如“来吧,你能做到的”结果只持续了90秒,比骂人时的3分钟要短得多。

这是否意味着天生好斗的人更能忍受痛苦?为了验证这一点,乔治亚大学的大学生克里斯汀·尼尔和他的同事们共同分析了攻击性和疼痛耐受性之间的关系。她邀请了74名男大学生参加一系列“反应时间竞赛”。从表面上看,她想看看他们对按钮的反应有多快,但真正的原因完全不同。

受试者需要按下“反应按钮”。他们想想象自己是西部片中的决斗方,必须比对手更快地按下按钮才能赢得比赛。尼尔还设计了一个有趣的插曲。“响应按钮”旁边有一个“惩罚按钮”。如果志愿者认为他们的对手在作弊,或者只是因为他们对输掉比赛感到愤怒,并且想增加获胜的机会,他们可以按下惩罚按钮,向他们的对手开火。如果按钮没有松开,排放不会停止。放电强度也由志愿者自己决定。为了让志愿者有一个惩罚效果的个人体验,尼尔会让他们在游戏开始前体验不同强度的电流,并逐渐增加强度直到志愿者要求停止。

然而,真正的情况不是你所看到的。志愿者的游戏对手只是电脑,他们会故意让志愿者在一定比例的“枪战”中获胜。惩罚按钮仅用于记录志愿者释放电流的强度、时间、频率和持续时间。真正的实验早在游戏开始之前就开始了。在志愿者经历电击强度期间,尼尔已经收集了每个志愿者的疼痛耐受数据。

她想知道的是,人们的疼痛承受力与惩罚对手的开始时间、强度和频率之间是否有任何关联。结果是无可争议的:实验开始时,志愿者的疼痛承受力越强,他们惩罚对手的速度越快,电击的频率和强度越高,按下按钮的时间越长。"

为什么会这样?疼痛耐受性差的志愿者更有可能同情“对手”吗?或者,更具攻击性的受试者的大脑中是否有一种机制让他们更容易感到不适?尼尔的实验没有给出直接的答案,但是如果将她的实验与克莱尔·艾尔索普和理查德·斯蒂芬斯的研究结果进行比较,可以得出一些结论。

我们知道一个人在某个时刻的攻击水平是由他性格中的攻击因素(即“特质攻击”)和他对当前环境的反应(即“国家攻击”)决定的。尼尔的实验似乎表明,性格更具攻击性的人更有可能忍受痛苦,但一些更具攻击性的受试者最近可能过得不好。该实验没有明确区分人格侵略和国家侵略。艾尔索普和斯蒂芬斯的研究的价值在于,人们可以通过调整情绪来应对疼痛。这是否意味着骂人或玩射击游戏是缓解疼痛的好方法?

不同的脏话有相同的止痛效果吗?

好消息是骂人和射击游戏似乎对斯蒂芬斯的所有科目都有效。心理学家将人们分为两类:“经常表达愤怒”和“默默地忍受愤怒”。斯蒂芬斯最初认为诅咒只对习惯于诅咒的人有用。出于这个原因,他特别设计了一个实验,要求受试者对他们生气时骂人的倾向进行评分,但结果让他吃惊:“结果几乎是一样的,骂人对两种类型的人都一样好。这是科学中的一个大问题:有时你不可避免地会得到错误的否定结果。”

然而,诅咒的类型确实有一些影响。当别人在场时,我们有时会说“温和”的脏话。这种“温和的语言”也能增强人们的攻击欲望吗?看似没有,似乎污言秽语越脏,止痛效果越强。

“我的学生想知道骂人是否有“剂量”斯蒂芬斯说。为了调查骂人话的“强度”和止痛效果之间的关系,两名学生在两年内进行了相同实验的两个不同版本。第一年,一名学生用一个中性词来比较“操”和“恨”。第二年,另一名学生进行了同样的实验,但是用更强烈的“该死”取代了过于温和的“仇恨”。在两个实验中,“操”有最强的止痛效果,其次是“恨”和“该死”,但两者都比中性词的止痛效果强。虽然这项研究只是课堂上的一个小探索,尚未正式发表,但对今后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这些研究的结果也能启发人们去做相反的事情:我们能通过止痛效果来评估脏话的强度吗?不要让受试者主观地评估脏话的严重程度,而是将他们与心率监测器连接起来,并将他们的手插入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