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2000年,现代人开始了他们的首次美洲迁徙。又过了2000年,人类才开始发展农业。人类又花了9000年才开始建造城市。此时,作为一个物种,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西伯利亚,另一个物种的故事几乎结束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生态系统——猛犸象草原正处于崩溃的边缘。

几千年来,这些草原孕育了无数巨大的食草动物,其中最重要的是猛犸象。作为一个关键物种,猛犸象在环境和谐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它们可以防止树木过度生长,让草生长,从而维持草原上所有动物的生存。

但是大约在公元前12000年,情况发生了变化。在全球气温上升(因为冰河时代即将结束)和人类活动的影响下,猛犸象的数量急剧减少,由此产生的多米诺效应改变了西伯利亚的地表形态。没有猛犸象,树木和灌木开始大量繁殖,占据了草的生存空间,影响了食草动物的生存。受此影响,永久冻土开始融化,释放出大量温室气体,加速了全球变暖的发生。

今天,在事故发生近14000年后,人类正面临历史上最高的气温记录。科学家们逐渐意识到冰河时期的生态系统是多么脆弱,但同时,他们也发现生态系统仍然有恢复的可能。

著名遗传学家乔治·丘奇认为恢复冰河时期的生态系统是他的职责。2015年,他和一个哈佛研究小组成功地将一头猛犸象的DNA整合到亚洲象的基因组中,亚洲象是猛犸象的近亲。他们选择了14个最容易识别的猛犸象基因,并在猛犸象灭绝后首次激活了它们。这个实验的意义是开创性的。科学家们终于掌握了让灭绝的动物起死回生的所有工具。

这是好消息。但坏消息是,让猛犸象复活并不等同于让物种复活。丘奇对此非常清楚。根据他的估计,如果我们想让猛犸象回到更新世的辉煌,我们至少要让80,000只猛犸象复活。如此大的数量足以让人望而却步,更不用说一种早已灭绝的巨大生物了。毕竟,基因工程不适合大规模生产。

当前的反灭绝计划都需要从现存的生物中寻找“代孕母亲”来繁殖需要复活的生物。灭绝物种和替代物种之间的进化距离(即遗传差距)越短越好。因此,亚洲象是繁殖长毛象幼崽的完美选择,只有44种不同的基因。不幸的是,亚洲象也是濒危物种。“如果我们想生产80,000头猛犸象或耐寒大象,即使所有相关政府都支持,我们也找不到足够的代孕母亲。”丘奇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说。

根据丘奇的估计,地球上只有17,000头雌性亚洲象具有最高的繁殖能力。这对亚洲象本身来说还不够,更不用说亚洲象缓慢的繁殖率了(怀孕22个月)。用它们来救活猛犸象是一个真正的损失。当然,非洲象也可以代孕,但迟早它们会遇到同样的问题。

丘奇指出,唯一可行的方法是“为体外完全发育提供充足的血液和营养供应”换句话说,长毛象幼崽是在人造子宫中培育的。目前,还没有科学家在胎生动物身上成功地实践过这一点。但是丘奇和他的团队在老鼠方面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并计划在今年内公布结果。

“我们将干细胞转化为胚胎样结构的能力在不断提高,我们将胚胎转化为具有血管连接的支持结构的能力也在不断提高。”丘奇说,“一旦我们在老鼠身上的实验成功,我们将开始尝试更大的动物。”丘奇相信这项技术可以在10年内成功应用于猛犸象。

然而,即使丘奇拥有完成这项任务所需的所有生物学和技术,他仍然会遭到伦理学家的反对。伦理学家认为,我们应该利用有限的资源来保护尚未灭绝的生物。然而,丘奇和其他同事认为,实现这一目标的努力和成本肯定会带来更高的性价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