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国外媒体报道,如果生活是一幅织锦,那么记忆就是用来编织的织锦线。然而,有些织锦线可能完全是虚构的。最近发表在《心理科学》杂志上的一篇论文表明,我们最早的记忆往往不是在我们记忆的时候出现的。

2007年,英国广播公司广播了一系列以记忆为中心的节目。作为该节目的一部分,广播电台鼓励听众在英国广播公司网站上进行调查,要求他们回忆各种各样的过去事件,并提供尽可能多的细节,例如当一个广泛经历的事件(称为“闪存”)发生时,他们正在做什么,或者他们生活中特别能够反映自己价值观的一段时间。调查还询问了观众可以确认的最初个人记忆。

这篇新论文的研究人员分析了6000多名志愿者对调查后半部分的反应。他们发现近40%的志愿者发誓说他们在两岁前就记住了一些东西。将近15%的志愿者说他们最初的记忆发生在一岁之前。这似乎不是什么大事,但如果我们认真调查,这些记忆可能不是真的。

几十年来,绝大多数科学研究发现,我们的大脑在三岁半之前没有能力处理生活经历,也没有能力将它们编码成长期记忆(我们在童年时可能会有一些早期记忆,但这些记忆会在小学三年级时逐渐消失)。这也是最低限度;一些研究指出,一旦我们成年,我们就不能真正记住在我们七岁之前发生了什么。然而,这一现实并不妨碍人们相信他们对记忆的想象。

该研究的主要作者,英国布拉德福德大学的莎齐亚·阿赫塔尔说:“记忆是不可靠的,很容易被扭曲。”其他研究发现,人们经常记得那些太年轻而无法发生的事情,有些人甚至声称记得他们的出生。这篇新论文的作者说,他们的研究是对这种情况发生频率的最大调查。这也是向不同年龄的人(包括年轻人和老年人)询问初始记忆的少数研究之一。

研究人员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受访者年龄越大,他们越经常声称拥有这些不切实际的初始记忆。将近40%的25岁以上的志愿者说他们有婴儿期的记忆。

你可能会认为这是因为年龄越大,我们越有可能记住一两个细节,比如事情发生的确切年龄。但是研究人员说事实并非如此。难以置信的早期记忆(早于3岁)与“真正的”晚期记忆有很大不同,通常是因为它们非常适合年龄,而且很无聊。不切实际的早期记忆的典型例子包括被塞进婴儿篮或用两只脚走路。后来的记忆通常包括玩玩具、度假或第一次见到新的兄弟姐妹。

相反,这些不切实际的最初记忆更有可能是一种潜意识的尝试来讲述我们的生活故事。我们拼凑了不同来源的原始生活片段——父母告诉我们的关于我们第一次散步的家庭故事或者家庭照片中我们被放在摇篮里的场景——并在一遍又一遍地讲述之后,慢慢地取代了我们脑海中的真实记忆。研究人员指出,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需要用完整的情感叙事从头到尾回忆我们的生活。

当然,这一切最可怕的是,这些不切实际的童年记忆只是自我编辑的最明显的例子。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所有的记忆都是虚构的。此外,我们回忆起的记忆越多,记忆和原始版本之间的差异就越大,就像拍照一样。

作者指出,这些想象的记忆本身并不坏。拥有一致的自我概念是保持生活乐观的一个重要方面。如果我们在成长过程中篡改一两个细节来更好地反映我们的身份,这通常是无害的。然而,有时我们不可靠的记忆也会对我们自己和他人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