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汉卿(1905-1994)是我国著名的有机化学家和化学历史学家,也是我国著名的科普先驱。

袁汉卿从20世纪30年代开始发表科普作品,推动科学普及。新中国成立后,他在担任科学普及局局长期间,按照党和国家在科学普及工作中的方针政策,以极大的热情和饱满的工作态度投身于科学普及工作。他成为新中国科学普及的领导者、科学普及活动的组织者和科学普及工作的实践者。

袁汉卿也是一位热衷于科普创作的多产作家。在他的一生中,他创作了许多优秀的科普作品,通俗易懂,文笔流畅,内容丰富,简单深入,题材广泛,集知识性和思想性于一身,适合不同层次的读者阅读。特别是晚年,尽管患有脑血栓,右手拿不动笔,行动不便,但他仍以惊人的毅力继续写作,写了大量科普作品和翻译作品。

可以说,科学普及伴随着他的整个科学生涯,是他科学成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毫无疑问,他应该在中国的科普史上占有一席之地。

1925年,他被清华大学录取后,曾任清华大学学生会主席、清华科学社社长和《清华周刊》编辑。1927年后,他作为发起人,与清华大学和中央大学的七八名学生一起成立了“土地学会”,并与其他人一起出版了《现代中学生》,成为主要贡献者之一。作为一个年轻人,他向世界展示了他对“民主”和“科学”的追求,以及他对科学普及的浓厚兴趣。

1972年,袁汉卿从干校回到北京。

袁汉卿于1937年开始出版科普作品,走了65年的科学研究和科普创作道路,在中国科普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1、在抗日后方,建立科普基地

袁汉卿的科普工作始于1940年11月。当时,他调到兰州负责建立甘肃科学教育博物馆。甘肃科教博物馆于1939年在兰州正式成立,接受董事会拨款管理中英联合基金。其目的是改善学校的自然科学教育,促进公共科学教育,调查甘肃的自然资源,进行科学实验和促进社会教育。显然,它包括两大任务:科学研究和科学普及。该博物馆的第一任馆长是燕京大学艺术学院院长梅贻宝。在袁汉卿到达科学教育博物馆之前,工作的各个方面都只是预备性的,还没有完全展开。担任策展人后,他首先将自然科学分为两组——数学、物理和化学组以及自然历史组。数学、物理和化学单位的主要工作是进行调查和研究,并指导中学生进行物理、化学和生物实验。该单位还有一个黄金木工房和一个药房。自然历史股的主要工作是从事生物学和地理学的科学研究和普及,并设立一个科学展览室。他对准备工作的思路清晰,布局合理有序。

根据当时的条件,他率先大力加强化学实验和生物研究,并将研究成果编入《甘肃教育博物馆学报》和《甘肃教育博物馆特刊》。这两份刊物是在抗日后方和反法西斯同盟中发行的。这是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对中国灾难性的科学事业做出的贡献。此外,他还支持年轻的图书管理员乔国庆在甘肃收集了4000多份昆虫标本,并请他撰写了《甘肃蝴蝶初步报告》和《甘肃蜻蜓目初步报告》,这是甘肃最早的昆虫科学研究。他还支持西北师范大学孔教授撰写了《兰州植物志》这一研究中国区域野生植物的重要科学文献。

当时,他还因地制宜,在全省范围内开展了大规模的科普活动。著名天文学家李远先生详细介绍了由袁汉卿策划和支持的一次前所未有的日全食观测活动:“1941年9月21日发生了一次罕见的日全食,在我国许多地方都能看到。”利用这一机会,天文学家在兰州和临洮放映了科学电影,举办了科普讲座和日食照片展览,掀起了传播科学知识、消除愚昧和迷信的科学普及高潮日食如期到来,甚至每一分钟都很重要。当地群众信奉科学,破除迷信,甚至将天文学家尊为“天文学家之王”。无论从时机、科研团队的组成还是所创造的势头来看,这都可能是抗战时期唯一的大规模科普活动。

鉴于抗日战争时期和政府经费有限,科学教育博物馆很难开展全面的科学研究。经过多年的探索,袁汉卿在新博物馆成立后,将科学教育博物馆重新定位为面向公众的科普教育。1944年后,他为教育大厅的新位置做了四件事:(1)建立一个科学展厅;(二)放映科技知识电影;(三)举办科普讲座;(4)开展学术旅游教育。后来,他把黄金木工房扩建成一个仪器制造学院,为中小学教学制作标准的物理和化学仪器、生物标本和挂图。

袁汉卿在科学教育博物馆工作期间,不仅组织博物馆工作人员撰写科普文章,还邀请著名外国专家到兰州作报告。1943年,他热情接待了访问英国西北部的李约瑟博士及其随行人员,并邀请李约瑟在博物馆发表关于“国际生物化学进展”的学术报告。随后,他邀请美国抗生素专家在甘肃科教博物馆就青霉素的性能、应用和制造方法做了报告,并当场作了解释。他本人也做过许多学术报告,如《原子弹原理与防御》。

一个只有20人的科学教育大厅,变成了一个相当规模的抗日后方科普教育基地。这是袁汉卿在抗日战争时期对科学普及的巨大贡献。

袁汉卿一贯主张科学研究与科学普及相结合。重新定位新图书馆后,他决心把科学研究平台提升到一个更高的水平。1943年3月中旬,在袁汉卿等人的努力下,中国化学学会甘肃分会在兰州成立,并当选为会长。1944年春,袁汉卿冒着战争的危险在重庆和兰州之间来回奔波,并为此做了积极的准备。他建议中国化工学会、中国化工协会和中国化工学会在兰州举行第二次联合年会。这是他在甘肃科教博物馆工作期间组织的一次具有特殊意义的科学盛会。150多人被邀请参加年会。来自昆明的曾昭伦教授和夫人俞大纲教授以及来自重庆的张洪文教授的到来为会议增添了光彩。在为期3天的学术报告中,宣读了40多篇论文,特别是浙江大学化学工程系的女教师刘,她宣读了关于合成橡胶的论文,展示了一双合成橡胶制成的胶鞋,在大会上引起了轰动。因为合成橡胶代替天然橡胶可以解决战略物资——橡胶的短缺问题。此外,许多专家对我国西北地区的化学资源开发提出了建议和意见。会后,应袁汉卿的邀请,10多位与会专家在兰州举办了12场科普讲座。这次会议对甘肃乃至整个西北地区化学工业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应该说,通过袁汉卿的努力,甘肃科教博物馆的工作得到了不断的完善,为解放后甘肃省博物馆的建设奠定了基础,为甘肃化学工业的发展做出了探索性的工作。

全国解放后,袁汉卿与甘肃的关系继续发展。1955年8月15日,张家福接见并确认他为中国科学院西北分院筹备委员会副秘书长。多年分离后,他来到兰州,负责筹建分公司的全面工作。当时,他不顾自己的高血压和妻子的重病,在兰州、Xi、北京和大连之间奔波。他潜心工作,确立了兰州分公司以资源环境为主体,重离子物理和材料化学为两翼的发展方向。50多年过去了,兰州发展迅速,拥有现代物理研究所、化学物理研究所、冰川冻土研究所等一流的科研中心。历史不会忘记袁汉卿和其他祖先在兰州的辛勤劳动。

2.为新中国的科学普及奠定基础

1946年后,他投身于民主革命的洪流中,成为北京大学“三大民主教授”之一。

新中国刚刚建立,一切都需要做。1949年10月,人民政府召开第三次理事会,任命袁汉卿为中央文化部科普局局长。当时副局长是王树壮,顾问是高士奇。据陶世龙先生说,“科学普及”一词最早出现于1949年。作为一个政府机构,科学普及局也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次。在这一时期,肩负着如此重要历史使命的袁汉卿进行了大量的开拓性工作。

最年轻的科普干部张今天回忆说,科普工作分组织指导部、编写部、装备部、电教部、办公室四个部门一个室,共有50多人。还有四个直属机构,即中央科学博物馆筹备办公室、视听教育工具制造研究所、博物馆标本制造研究所和仪器制造厂,共有数百人。

袁在担任主任期间,强调“科普工作要在科学界开展群众工作”。他认为做好科普工作的关键是普及,普及的对象是广大人民群众,特别是工农群众。为此,科普局主要做了两方面的工作。一是召开座谈会,进行调查研究,听取各方意见、要求和建议。二是积极开展各种科普活动,开展实验和示范,组织推广。尤其值得一提的是1950年春节期间在北京师范大学和平门旧址举办的“首都春节科学知识展”。展览分为三个部分:自然科学知识,妇幼保健,从猿到人。展览持续了12天,吸引了超过10万名参观者,相当于当时北京人口的1/10,这使得它在首都成为一个大新闻。后来,科学普及局成立了一个科学普及实验队,到老太行山去考察,探索开展农民科学普及工作的经验,进一步明确了他所倡导的“科学普及工作是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的方向。

袁汉卿、高士奇等人在1950年8月召开的第一次全国自然科学工作者会议上,借鉴苏联建立全苏普及政治科学知识协会的经验,倡议成立中华全国科学技术普及协会。科普协会成立后,袁汉卿任副秘书长,朱书记、主任主持协会日常工作。当时,有一段时间,科普局的工作是和科普协会一起开展的。科普协会成立后,在全国各省市设立了25个分支机构,吸收会员7000多人,发表演讲1600多次。据张先生回忆,当时“奉命与全国科普协会的同志一起去河北等省推动科普协会的成立。他还推出了几套“科普巡回展”,可以在县市巡回展出到华北各省,为期两到三年

后来,在文化部党委书记周扬的提议下,中宣部决定撤销科普局。科学普及局和文化遗产管理局被并入社会和文化事业管理局。文化中心的四大任务中只有一项是普及科学知识。科普进入了一个由科普组织主导的新阶段。

科学普及局的历史虽然短暂,但在历史上的这个时刻,周恩来总理曾经关注过它。1949年秋,著名民主党人的女儿、锦江饭店老板夏毕业于美国纽约大学电影技术学院,并被分配到科普局电化教育工具制造研究所担任科长。她非常渴望建立一个教育电影制片厂。一天晚上,周总理在中南海西花厅召集当时的中央文化部规划委员会主任杨汉生、中央文化部办公厅主任、中央文化部电影司司长袁、袁汉卿、夏等讨论筹建教育电影制片厂的事宜。周总理说:“你们五个负责筹备这个教育电影制片厂。杨负责这件事。他经常向我汇报情况。”

尽管由于种种原因,这个计划当时无法实现,但作为首相,他对科普事业的关心仍深深地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工作转型后,袁汉卿不仅对自己的工作尽职尽责,而且对科普工作倾注了极大的热情。李远先生回忆道:“1951年9月,天文学界的朋友听说民主德国给中国青年送去了一个小小的大通天文馆。紫金山天文台张牛哲台长写信给我,要求我利用天文馆推进北京天文馆的筹备工作。”10月李园回到北京后,他去拜访了最近刚访问过民主德国的袁汉卿。袁汉卿告诉李远,德国只送了一个天文馆的模型。然而,他很高兴将李远介绍给吴汉市长,并立即与吴汉进行了交谈。吴涵对北京天文馆的建立特别感兴趣。北京天文馆是由中国科学院、国家科普协会和北京市共同合作,于1954年建成,1957年9月开放。北京天文馆的筹建过程也得到了袁汉卿的关心和支持。

3.跟上科学研究的步伐,继续写作

袁汉卿对科普的热爱始于他年轻的时候。1929年,在去美国留学之前,他在上海买了一本名为《科学》的杂志,里面有一篇由曾昭伦教授写的纪念德国化学家威尔勒发明合成尿素100周年的文章。他回忆道:“读完之后,我收获了很多。我在美国学习有机化学的原因多少受到了这篇文章的影响。”他非常清楚,有时一篇有影响力的科普文章可能与一个人的人生选择有关。

为了消除疑虑,促进科学发展,他在繁忙的生活中一直非常重视科普创作,并将其视为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从他的科普创作来看,他总体上有以下特点。

3.科普创作服务于当前政治

解放初期,从苏联的经验中学习新的苏联科学技术成为一个重要方面。

1954年12月11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财政经济小组召开报告,请钱三强同志作《原子能的应用》报告。当时,原子能的和平利用成为科技界非常关注的问题。时任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副秘书长的袁汉清认为应该让更多的人了解原子能,于是他在北京做了一份关于原子能的科普报告,引起了轩然大波。后来,他曾经听陆嘉熙同志说,他听了这个报告,留下了很深的印象。1955年,这篇文章发表在第四期《新观察》上,并被命名为《原子能的故事》。在这篇文章中,袁汉卿谈到了我国古代哲学家在这个问题上的不同意见。他透彻地解释了科学难题,为高科技书籍的普及提供了一个成功的范例。

1958年,为了打破美国和其他国家的核垄断,中国开始研制用于防御目的的原子弹和氢弹。对于当时科技水平相对薄弱的我国来说,除了掌握核心技术外,还需要普及一些相关的科学知识。正是在这种背景下,袁汉卿写了两本书,氟的工业制造技术和硼烷的制备,出版于1958年。许多年后,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他亲切地说:“虽然这本书没有包括我的右翼名字,但这本书的价值是无法改变的。”

“地球上只有一个林”是为1972年6月在斯德哥尔摩召开的联合国大会准备的实用背景材料和概念性基本意见。该报告由政治经济学家芭芭拉·沃德和科学家雷内·杜博斯在来自58个国家的152名成员的交流咨询委员会的协助下编撰而成。可以说,“这是关于人类环境的最完整的报告”;然而,在文化大革命期间,袁汉卿被授权翻译这本书作为反面教材。中文译本在1974年出版时,没有署名。从这篇译文中,我们可以看出袁汉卿深厚的科学背景和熟练的英语水平。整篇文章流畅而有逻辑性,尤其是文章的最后一段,令人震撼。结尾是这样翻译的:“在这个空间里,只有一个地球独自滋养着所有的生命系统。地球的整个系统被巨大的能量所激励。这种能量是通过最精确的调节提供给人类的。尽管地球难以控制,不可预测,不可预测,但它最大限度地滋养、激励和丰富了一切。这难道不是我们珍贵的家园吗?难道这不值得我们去爱吗?难道不应该把人类所有的智慧、勇气和宽容倾注在它身上,以保护它免遭退化和毁灭吗?难道我们不明白只有这样人类才能继续生存下去吗?”从字里行间,读者可以感觉到译者在尽一切努力与作者发出共同的呼声,并感到译者和作者有着共同的环保理念。令人遗憾的是,这本书被批评为“毒草”。在今天对环境保护的强调中,回顾这本书,我们可以看到译者严谨的科学态度和与强者抗争的精神。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这类图书的翻译在科技出版业是罕见的。更有价值的是能够翻译这本书并保持其原有的味道。

3.科普创作为教育服务

教育对科学普及是不可或缺的。袁汉卿科普创作的一个重点是实践他的主张,把科普与教育的发展联系起来。在有文化的人群中,中小学生是科普教育的主要对象和科普工作的重点。

1954年至1956年间,他为年轻人写了《解决方案》、《铜的故事》和《糖的故事》。这本小册子《解法》从中国宋代大科学家沈括开始,在他的《孟茜笔谈》中讲述了一个故事:“在江西省潜山县的山区,有一股泉水从山上流下来,变成了一条小河。河里的水味道苦,颜色蓝,有点像胆汁。水烧干后,可以得到一个蓝色的明矾块,叫做“胆矾”。如果你把它放在铁锅里煮,铁锅上的颜色会逐渐变淡,铜会出现。”科学史上的这个小故事引起了化学初学者的兴趣。作者告诉读者理解科学的正确方法。这本名为《铜的故事》的小册子讲述了铜在现代工业中的重要性、铜的开采、冶炼和精炼、纯铜和铜合金之间的区别以及它们的不同用途、铜在中国古代历史上的辉煌成就以及中国铜冶炼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这本书语言简洁,内容丰富,并配有一页彩色插页——各种铜矿地图。这的确是一本简单易懂的关于工业常识的小书。

1975年,他患脑血栓后,右侧偏瘫。由于半身不遂,他决心夺回在文化大革命中失去的时间,坚持用左手写字,还计划写一部中国化学和立体化学史。但是即使是健康的人也很难做到这一点。所以他转而在报纸上发表短文。从1980年到1988年,他非常重视中学教育,引进了拉瓦锡、道尔顿、门捷列夫等26位世界著名化学家。这些科学家的生活和成就以及他们在历史上的重要作用都有详细的史料记载。他们的崇高理想、顽强意志和为科学事业献身创新的精神具有深刻的教育意义。这些系列文章受到了许多中学教师的欢迎,为他们的课堂教学提供了丰富的素材。由于我国科普作家的英语水平不高,许多信息来源不可靠,甚至是错误的。可以说,袁汉卿的这些文章对纠正外国科学家的传记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曾经告诉我,引用的材料必须是可靠的,必须是最原始的第一手资料,要知道在哪里查阅,什么作品,绝对不能道听途说。他的文章发表后,他收到了大量读者来信,有些是他亲自回复的,有些是他口述给他的秘书写的,并亲自签名。一位化学老师告诉我,他一直很珍惜这位老科学家手写的回复。

为了弥补中学教师对化学历史事件和科学家了解太少的问题,他借助学生的应力文写了50多万字的《重要化学事实》。在写作过程中,他口述了它,嬴先生记录了它,然后仔细地修改了它。他还要求应先生从北京各大图书馆借阅大量外文资料,并逐一核实。其中200多张照片是他的秘书在照相馆拍的。一些珍贵的历史照片首次出版。为了拍一张外国科学家的照片,他还给这位科学家的亲属写了一封信。没有人认为这位科学家的亲戚送来了照片。在这方面,袁汉卿得到宝藏时非常兴奋。他在序言中指出:“居里夫人与中国学生施士元的照片;居里夫人的女儿、女婿和钱三强;霍尼施密特和梁树全;保龄球夫妇和唐有祺在长城的照片“都是珍贵的纪念品”儿子寄来的科塞尔父亲的照片也是一张罕见的照片”。该书于1989年由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并被授予首届“国家科技史优秀图书”荣誉称号。

3.科普创作与科学研究是同步的

袁汉卿早在20世纪30年代就对化学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开始积累研究史料,后来成为中国古代化学史研究的权威。当他的科研重点转向化学史研究时,他也发起了科普创作,其中一些是研究过程的副产品。他的许多关于科学史的文章都是半通俗和半学术性的,可以作为科普读物来阅读。

德拜教授发表于1937年《化学通讯》第2卷第3期,是他最早的科普文章。此外,同年出版的《列宁格勒周期表纪念碑》和《西班牙化学家导论》具有相同的性质。

1954年10月25日,发表在《光明日报》上的《含镍白铜——中国古代化学成就之一》是他后期科普作品的代表作。在这篇短文中,他从学生常用的白铜墨盒开始,指出“青铜和黄铜在我国已经使用了很长时间,在其他国家使用它们还不算晚。只有我国的一种特殊产品白铜成为历史上的产出产品之一,”他补充说,指出不到100年前镍被用作电镀原料,而镍在我国被用作白铜已有2000多年。

1975年,瘫痪后,他认为他的业余工作是写科普文章。他在《北京晚报》的“100字”专栏中发表了“科学”和“技术”两个词的溯源”、“诺贝尔遗嘱与诺贝尔奖”、“x射线漫谈”和“马与发现氧气的问题”等文章,受到读者的传阅和欢迎。

这附近有点小事故。当《科学》和《技术》出版时,它们引起了争议。一位叫焦秀起的同志写了一篇题为《格致》不等于《科学》的文章,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袁汉卿对此非常重视并保存了这篇文章。事实上,为了写好这篇文章,他做了大量的工作,如查阅北京图书馆的《格致简编》,给上海的格致中学写信核实情况,向在中学教中文的女儿了解鲁迅先生在《呐喊》的序言中提到“格致”一词。不久,又有一篇文章写了反对焦文。有一天,焦秀起来了,说她在上课,袁汉卿则反复说,许多问题只有通过论证才能得出准确的结论,并鼓励她经常写文章。

袁汉卿在撰写科普文章和研究科学史方面非常严格。他写了一篇题为《中国化学史研究近年来的进展》的文章,只有16000多字和115篇参考文献。为了确定纸张的来源,他曾经虚心请教过考古学家夏奈。他说:“我更倾向于认为纸是在西汉时期开始存在的,基于1942年在中国西北额济纳河附近的发掘。”然而,当夏奈就此事采访袁汉卿时,他诚恳地表示证据不足。所以袁汉卿接受了夏老的建议。

袁汉卿注重不断修正过时的东西,经常与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讨论,收集实物、文献、实验室工作或论据方面的新进展(相关的新作品)。即使在重病的最后几年,他仍然关心科学史研究的新趋势。1981年,袁汉卿在第二期《中国科技史料》中写了《论豆腐的起源》。他指出,虽然豆腐的生产日期“无法绝对确定,但可能是在第五代、第九世纪或第十世纪”。十年后,1991年初,他收到了江西省社会科学院陈文华同志的来信。根据最新的考古发现,他对豆腐的起源提出了新的见解。病重的袁汉卿立即在3月1日写信给陈文华,索要他的论文。4月20日,陈送来了一份清晰的论文样本。他仔细审阅了这篇文章,并把它保存得很好。虽然我这个不了解化学史的人仍然不知道他的看法,但他尊重历史、尊重科学、永不懈怠的探索精神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

在袁汉卿留下的书籍中,有一本是1948年9月7日购买的《科学通讯》。那天是他的生日,这表明了他对这本书的珍惜和热爱。这本书的作者是海登,一位20世纪40年代世界著名的英国生物学家。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坚持每周给伦敦的《工人日报》写一篇科学论文,至少持续了六七年。当德国元帅戈培尔威胁要用一枚12吨重的导弹袭击伦敦时,海登明确指出,这种导弹“不能任意控制,也不能精确瞄准,而且威力也不大。”他的科普文章极大地鼓舞了英国人民的士气。那时,当伦敦的剧场仍然拥挤的时候,导弹到处都在飞。海登用马克思的唯物史观来研究科学。科普作品事关时政民生。这些特点正是袁汉卿所追求的。后来的事实表明,袁汉卿正是这样一位科学家,他把科普作为自己科学生涯的一部分。

在他78岁生日的时候,他曾经为自己写了一首“自嘲”的诗:“当一个人的生命结束时,他会醒来嘲笑柯南。张竹浪砸砖,张江烟飞还是在职。大海已经流过很多次了,欧洲的风和雨收集了更多的灰尘。莫寒为在后来的研究中迷失方向而感到羞愧,他的青春浪费了,珍惜了那些挥之不去的波浪这最后两句话充分展示了他不屈不挠、不断自我完善和努力工作的精神。一个人生命的价值不在于他生命中的某个时期,而在于他一生的始终。

袁汉卿为他最喜爱的科学事业奋斗了65年。他的工作从一个变到另一个,但他对科学事业的执着精神没有改变。直到1994年他的生命结束,他的足迹一直深深地留在祖国的土地上。一个人的历史早已过去,但他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却是永恒的。今天的科学家应该从老一代科学家那里得到有价值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