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杰《雾火车(上)》
10.
过去就像一本书，好像记录这些记忆的那本书藏在一个很深的图书馆里，我不得不努力去寻找它。
在龙城市江北镇火车站的主干道上，我看了看编辑给我的地址，决定去那里。
虽然我大学毕业后回到了柳州，但我再也没有踏足过旧火车站。那个地方对我来说似乎成了一个死穴，而且总是有一个阴影笼罩着它。
我下了车，来到江北镇。那是昨天。我看了看有许多商店的火车站大道的号码。号码是308，不再有中山北路。当火车站在市郊时，我叫了一辆三轮车。
十分钟后，我付钱下车。候车室，在那些日子里是锁着的，现在装饰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龙城旧火车站博物馆”。
我来到了最初的平台。我周围的绿化带杂草丛生。霜冻后，它变黄了。带刺的铁丝网生锈了，栅栏上似乎有更多的开口穿过捷径。油菜田现在已经种上了玉米。玉米秸秆和铁轨仍在原来的位置。远处有几节废弃的车厢。
火车站早已废弃。但是当时，为什么王佳琪坚持这里还有一列火车呢？我钻了一个洞，爬上碎石堆，站在栏杆上。我看了十年的铁轨，那些铁轨似乎没有生锈。
我弯下腰，靠在枕木上，把耳朵贴在铁轨上。
"你听到海浪的声音了吗？"王佳琪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仿佛她就在不远处。
“哇——哇——”是真正的海浪声。
我在卧铺上躺了很久，听着海潮的声音。我的眼睛湿了，泪水滴落在铁轨上。
也许，那时我真的做错了，我应该毫无保留地相信她。
……
11.
第一次接吻后一个月，我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有一次，我继续在操场上涂鸦，有人拿走了我的笔记本。
“我去看看，我正在画一个新的营救傻姑的画册——王呸，你能不能不重复我的名字？来吧，我们带你去我们的工作室，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卡通。”当我没有回过神来时，王佳琪抓起我的笔记本就跑了，但她似乎很开心。
“还给我。”我慢慢赶上来。
补习班的工作室充满了各种形状和设计的石膏雕塑，以及各种图画书。
"齐家，她没再去上课了."一个留着长发、有着艺术气质的中年男子正在用一条羽毛毯扫灰尘。
“叔叔，刚放学，这是我的同学，他也对绘画感兴趣。带他去看看。”
"嗯，如果你想学绘画，你可以报名参加一个班."
我看着这张胡子，憔悴陌生的玉米脸，觉得有点面熟。
我去了王佳琪的工作室，看到书架上有一个漫画书架。有各种各样的漫画。我流口水了。
王佳琪从书架上拿了一本新杂志给我打开。
我在目录页上看到了王佳琪的名字。这家伙原来是“少女卡通青年版”的作者。我迅速打开它，读了起来。照片真的很好，故事也很有趣。我很开心。
“你真了不起。”看完漫画后，我想借一些。我寻找DC和曼威的，我的眼睛盯着一盒漫画书。我不认为她也收集漫画书。
"你能把这个杂工借给我两天吗？"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了蝙蝠侠的手。
但是她没有回答我。她茫然地盯着一幅油画，表情变得非常严肃。搞什么？
我俯下身，看到那幅画是一列火车。雾中亮着前灯的火车就像黑暗中复活的史前巨兽。
“怎么了？”我焦急地问道。她没有回答。
“叔叔，这张照片是谁带来的？”她拿起油画，冲了出去。一个石膏雕塑被拿走，掉在地上摔碎了。
“哦，你说照片是邮局寄来的。我以为你是新买的，所以我把它拆开了。火车画得很好，雾的场景很专业，灯光效果很强。这是什么？”
"没什么"
我失魂落魄地看着王佳琪，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独自走出工作室，甚至没有带书包。
当我抓起书包时，画板掉在了地上，纸撒了一地。我赶紧弯腰整理，看到那幅画也是一列火车。这是王佳琪在火车站给我看的画。在最后一张照片中，我看到一列火车在浓雾中亮着灯。我拿起它，把它和开放式油画进行比较，除了它的大小，它完全一样。
我有点困惑。
那一天之后，王佳琪似乎变了。她不仅没去上体育课，还翘了数学课。
课间休息时，我去操场，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看到了她。
她在画画，我走过去，她合上画板，然后看着天空，什么也没说。
我静静地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苏田，你想离开这里和柳州吗？"过了很久，她说。
“是的，我认为我们必须等到上大学。”
“如果你进不了大学怎么办？”
“怎么说呢，你不相信我的实力吗？我正在为数学临时抱佛脚。”
“不，我突然觉得好像一切都不对劲，但我不明白是什么问题？”她说话非常神秘。
我也不在乎。我只是觉得女孩更情绪化。
“还有什么事吗？别妄想了。”我摸了摸她的头。
“我做了很多次同样的梦。梦里的世界模糊不清。我带着行李在火车站等车。一束光从远处射来。然后是火车撞击铁轨的声音。然后一列绿色的火车出现了。”
"我们总是跑到火车站，白天思考，晚上做梦."我安慰地说。
“不，我上了火车，去海边的火车！当我醒来时，我画了我梦里的内容。”
"你是说你画的火车就是你梦里出现的那辆？"
王佳琪点了点头。
“然而，那天我在工作室收到的照片和我梦寐以求的一模一样。这是不对的。”她的眼睛有点不稳定。
“谁发的那张照片？”我问。
"这幅画是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有着同样梦想的人画的."
不同的人有完全相同的梦，这种可能性很小，这家伙在网上认识什么样的怪人？
“也许你以前见过这幅画，然后无意识地想起它，出现在你的梦里，然后你又画了一遍。”我科学地解释了。
“不，不可能完全一样，小时候我曾经看见过火车，我也上去过，火车不可能是假的。除非有可能！”
“什么可能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果事情真的像王佳琪说的那样，那就真的有点奇怪了。
“除非这一切都安排好了。你觉得我有点奇怪，和其他女孩不一样吗？”她突然转过头，严肃地问我。
“有什么安排。当然，你与众不同。没有其他女孩会进入我的眼睛。”我毫不羞愧地说。
“不，我是说我的背景。漫画中女主角的故事通常很特别。例如，她的父母都去世了。从我记事起，我就和我叔叔住在一起。他是一个漫画家。我只是喜欢卡通并且会画画。所以我想考美术学院，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叔叔是漫画周刊的舒天吗？"我有点兴奋，难怪那天有点熟悉。
王佳琪点点头。"我总觉得自己生活在卡通中。"
听了这话，我有点明白了。一般来说，青春期的女孩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当你看更多的卡通时，你会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是卡通中的女主角。
"如果你这么说，我也是漫画中的一个角色？"我问。
我的成绩平平，我的家庭也平平。我妈妈是家庭主妇，我爸爸是公司职员。角色设置中没有存在感。
王佳琪点了点头。
“神经！没有这种无用的角色，我有心脏病。”如果生活中有亮点，那就是我生病了。
“我没说你是英雄。”她说。
听了这话，我愣住了。我是配角吗？这太伤人了。
“别理你。”我站起来，假装生气地离开。
“你在开玩笑吗？你真的喜欢我吗？你一整天都在烦我吗？”她抓住了我。
“嗯，没错。我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我总是感觉更舒服。”我承认，我回想起我们是如何相处的，好像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吸引了我。
为什么她在操场上的时候能对我说那么多话，为什么我会乖乖地跟她逃课，那时我的心里似乎受宠若惊。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在最初的十年左右，我的生活太无聊了，直到她出现，就像一道光，一道我无法抗拒的灿烂激光。
“就像我害怕我会画漫画一样是一种设置，我也害怕你喜欢我只是一种设置。苏甜，如果你爱我，你可以和我私奔。”王佳琪说。她看着我的眼睛。
……
12.
我的手机响过一次。我睁开眼睛，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是编辑阿良的微信。这家伙总是在不应该打扰别人的时候出现。我会打开声音。
“苏田，这幅画怎么样了，记得要抓原画哦，后天先给我传一部分。对了，祝你情人节快乐！”
我站起来，收紧风衣的领子，站在跑道上，环顾四周。情人节快乐。已经是二月了。天气仍然很冷。看来这个冬天永远不会结束。
我一字一句地回想起王佳琪的话。文字被风吹散在哪个角落。
“苏田，你跟我私奔吧”
好的，我想，我们现在就走，马上，马上。
我喃喃自语。但当时，我的回答不是这样。
我又看了一眼跑道，然后从车站出来，坐出租车回家。一到家，我就开始构思《翠城》的结局。不管这面镜子是不是王佳琪，画完这个故事后，我一定要找到她。
年轻的arc还不能测试命中注定的分数。他似乎要完成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并以不同的方式重复夏季时光。
我突然想到，少年电弧真正应该逃离的不是时间和空间的循环，而是重复的模式。他应该做出一些选择，偏离命运的安排。
在我看来，arc也是最后一次站在考场前。当他走进教室时，他停下来，不顾其他人的劝阻，离开了考场。他想做他想做但没有做的事。不管这个夏天是否会重演，他列出了所有的选择。然后他在纸上写下每个选项，把它捏成一个纸团，扔到地上，捡起一个:离家出走。当他偷偷溜回家，拿出他存的钱去火车站买票时。我知道故事结束了。
我可以想象梁看到这个故事时的表情。她肯定会气得跳起来。
但对我来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是我想偏离既定路线，而不是青少年。如果镜子是王佳琪，当她看到它时，她会微笑。
13.
“苏田，你跟我私奔吧”
“私奔，这种事我们什么时候长大的？上课就要开始了，下一节课将是班主任的课。”我看了看手表，发现眼保健操的时间快结束了。还有五分钟去上课。
“我们能先试一试再回来吗？”她没有动。
“尝试什么？”
“离开这里，乘那辆火车。”她的脸上充满了奇怪的期待。
我感觉不对劲。以前有一些关于王佳琪的传闻。我记得她吃药的那天。她的情绪有些低落。我在她的书包里发现了一瓶抗抑郁药。瓶子是空的。
我突然感到非常苦恼。我紧紧地拥抱着她。
那天，我带王佳琪回家。从那以后，我有几个星期没有见到她，没有人接电话，我也没有回我发的短信。我去了工作室。她叔叔说她住院了，但他没有告诉我是哪家医院。
“齐家现在情况很差。她现在也不想见你。给她时间。”
去她家，门锁着。
那年夏天、秋天和冬天，我没有看到王佳琪。六个月后，我又见到了她。2004年，元宵节刚刚结束，高中第二学期开始了。
我看见王佳琪穿着一件白色毛衣，他的头发被剪短了。她看起来好多了，可以正常上课了。她静静地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我经常回头看她，她害羞地对我微笑。
休息时，我买了两杯奶茶，发现她在屋顶的阳光下。
“好久不见。”我递给她一个杯子。
“谢谢你。好久不见，苏甜。卡通画怎么样？”她捧着奶茶取暖。
我召唤出藏在我身体里的笔记本，递给她。
在我的漫画中，风格改变了很多。当我听说她要回来时，我决定画一幅有趣的漫画逗她开心。女主角的名字是她。
她开心地笑了。
“你这星期有时间吗？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这个星期没有时间。我必须去看医生。下周末。”她挖苦地说。
“下周，好的，然后是周日。”在我心里，那天甜丝丝的更好。
碰巧是情人节。我选择了一家放映老电影的电影院。这部电影是岩井俊二的情书。在电影开始的时候，她抓住我的手，从未松开。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长时间握着我的手，好像她想抓住什么似的。
分手时，我们默默地沿着街道漫步，没有说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里，你会找我吗？"当我带她回家时，在她的门口，她突然问道。
“怎么会没有，别想着七点八十分。否则，我会这样抱着你，不放手。我今晚不会回去了。”我开玩笑说。
“我是说如果。”
“是的，我会找到你，不管你在世界的什么地方。”我是认真的。
我看着她轻轻地走进房子。
从那以后，我有两周没见到她了。她请假为期末专业考试做准备。
二月的一天，我透过工作室外的窗户看到了她。她正坐在一群艺术学生中间，认真地看着一幅模型画。
一切都会好的。今年夏天之后，我们可以去国外上大学。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她跑在前面，我在追她。雾很大，她离开了一会儿。我醒来，打开手机，看到一条短信。
“苏田，那列火车真的存在，L0229，我必须先离开，放心，你会没事的。我们很快就会见面。我已经猜到了。它非常聪明。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我看到信息是在凌晨2: 10分发的。我看了看时间，2: 20。
有火车吗？离开？我会没事的？我看着这些语无伦次的话，感到非常不安。
我回了一个电话，没人接。我立即给王佳琪的叔叔打了电话，但没人接。
我立刻穿上衣服，悄悄地打开了门。清晨，一场浓雾笼罩着这座房子。我有不好的预感。我骑着父亲的摩托车，打开灯，在浓雾中高速向火车站走去。
在雾中，能见度很差。当我们快到火车站时，汽车撞上了一棵树。幸运的是，人们都没事，所以我不用上车，直接跑到车站。
我跑了，没有在雾中拼命地跑。胸部似乎有一窝兔子。
当我到达车站时，灯是亮着的，但它是空的。我只看到一个穿着军大衣的大个子拿着扫帚在平台上扫树叶。
“叔叔，今晚有火车离开吗？”我气喘吁吁地问道。
叔叔看了我很长时间，然后回答道:“这里没有公共汽车供你乘坐。明天乘公共汽车去南站。”
“刚才有女孩来过这里吗？”我到处看了看，没有看到王佳琪。
“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来了，但是她十分钟前就走了。这是她留下的。”
叔叔从角落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当我打开它时，它是王佳琪的笔记本，里面有她画的漫画。她从未给我看过:一列火车在海上行驶，两个人坐在车厢里。我认出了她和我。我看了一眼漫画，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我在医院病房又醒了。幸运的是，救援很及时，我躲过了灾难。
之后，王佳琪消失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当我再次去工作室时，工作室变成了一个店主，他不再是王佳琪的叔叔，他的下落不明。
当我回到学校时，教室里没有书桌。当我和我的同学谈论王佳琪时，他们都说班上从来没有这样的人。
没有证据表明她存在。她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中。
我去过火车站很多次，打听过L0229次列车的下落。没有人知道哪趟火车。
从那以后，我服用了更多的药物，不仅是心脏病，还有精神病学。
1年，2年，3年，...十年，十一年。我成了一个糟糕的漫画家，一步一步地生活。
………
14.
我没有画分镜的草图。我构思了它，并直接画了草图。崔成正在一个接一个地走向它的结局。连续三天，我一直在画画，好像这次旅行后我能看到王佳琪。完成后，我把所有的图纸都寄出去了。很快梁疯狂地叫我，我没有回答。
“苏田，你敢不接我的电话。你画得多乱啊。这不符合人类的设计。尽管这一季的连续剧将会结束，但这不是结束的方式。从长远来看，我们是在钓大鱼。你明白吗？我们还计划生产翠城2。你用这种方法堵塞了道路。”
我听到阿良在微信上咆哮。
是的，那年夏天大鱼的长期捕获将永远持续下去，给读者一点逃脱的希望，但情节总是只显示冰山一角。像任何流行的卡通一样，这个系列永远不会结束。
我没有回复编辑。我想逃离这个地方。我想找到王佳琪。我本能地感到时间不多了。
我去了市图书馆的资料室，查找城市的交通历史。寻找旧火车站的信息。然而，没有发现关于L0229号列车的信息。
我又去了火车站，看到了火车站博物馆的馆长，一个和我同龄的年轻人。我陈述了我的目的。
“没有这样的车。这个车站没有火车。”他摇摇头。
"我在找站长，站长在哪里？"我不会放弃的
“现在我是这个站里唯一的一个。我是博物馆的馆长。”
"原来的站长呢？"
"他已经退休了。"
我在江北镇的日落疗养院找到了这位退休的老站长。
从外表看，我认出他是扫地的老人。他已经是老年痴呆症了。
他坐在阳光下，对着前方微笑。
“L0229次列车在哪里？”
听到声音，老人的脸上突然发出奇怪的光。
“幽灵列车，每四年一次。幽灵列车，每四年一次。”他不停地说话和流口水。
幽灵列车？每四年一次？
我无法从老年人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10229次列车，幽灵列车？我记得王佳琪离开的那天是2004年2月29日凌晨2点多。
每四年一次？2月29日是闰年。这是只在2月29日运行的列车吗？
如果是这样，2008年、2012年、2016年都快12岁了。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2016年2月27日。后天？你知道它只是时间问题。
我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去了火车站。如果真的是每四年一次，我害怕再次错过。我在火车站呆了一天一夜，在没有火车影子的情况下等了一整夜。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有人碰了我的手。当我醒来时，是我昨天见到的年轻馆长。
他嘴里叼着一支烟，扔给我一支。
“你真的很固执？进去等着，别着凉。”他表现得好像帮不了我。
"谢谢你"
这时，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变得非常友好。
“这不好吗？你为什么要离开？”他问我。
我从他的语气中知道确实有一列火车。我欣喜若狂。
“很好，但我会找人的。”我说。
"这条路，没有回头路，你要想清楚！"他说，不再理睬我。
这一天，我没有离开火车站。我在火车站一直呆到晚上。夜幕降临时，天突然开始下雨。雨后很快起了雾。白色的雾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火车还没来。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我出去吹了一阵冷风。
一天一夜，我没有睡觉。我靠着站台的墙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了火车的汽笛声。
我睁开眼睛。在浓雾中，我看见站台上有一列火车。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的。火车的前部标有车号:L0229。
真的，有这列火车。旧机车上方的烟囱冒出黑烟。
“你在等的公共汽车来了。上车。”馆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
除了我，车站没有其他乘客。
这时，火车门开了，我看见一个30多岁的女人在车里。她穿着黑色西装，扎着马尾辫，戴着一顶瓜子帽。她靠在车门上，掏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看上去很担心。她吐出一支烟，看着我。
“一旦你上了这列火车，你就不能回去了。”穿西装的女人说。
“我知道。”我用力点头。
“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帅哥，值5648这么努力工作，就这样，我还没见过有多帅。上来。”
她叹了口气，独自回到马车上。这是在挖苦我吗？
5648？
我踏上了火车。
门关上了，火车缓缓启动。在漆黑的夜晚，火车带着浓雾四处疾驰。汽车里的陈设与普通火车没有什么不同。座位是空的，没有其他乘客。
穿西装的女人把她带到另一辆马车前，走进去发现它更像一个房间。里面有一个躺椅。
“躺下。”她向椅子挥手。
我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乖乖地躺在椅子上。然后一把机械臂刷从天花板上出来，粘在我的头上。我觉得我的后脑勺像一只虫子。
“祝贺你，自主意识的建立完成了，你正在切断与系统的联系。你有十秒钟时间停止切断。选择返回系统，闪烁。10，9，8，7，6，5，4，3，2，1 .链接切断已完成。”房间里一个电子合成声音说道。
穿西装的女士已经出去了。机械臂缩了回来。我站起来揉揉我的头。也出去了。
汽车是空的，只有两个人。除了火车的哐当声，它似乎离世界很远。有成千上万的疑问等待着我的答案。
“你叫它什么？”我礼貌地说，我不知道火车要去哪里，王佳琪在哪里。
“我是你的编剧。”她严肃地说。
“编剧？”我有点惊讶，我画漫画从来都是一个人独自完成的，写剧本、着色、拍编辑马屁都是独自完成的。
“我先给你讲整个故事。”她吸了一口烟，说道。
她拿出了类似平板电脑的东西。她一挥手，一个全息投影出现在上面。我的身影出现了。那只是我每天的例行公事。
穿西装的女人再次挥手，点击了一段视频。
我仔细看了看火车站。
就像昨天的重播一样，我看到自己年轻的时候翻着笔记本，那正是12年前的场景:我晕倒在地，然后一辆救护车出现，我被送进了医院。在普通的急诊室抢救场景中，心肺复苏是无效的，心率监测器仍然是一条直线。接着是电击除颤。再来，再来。心率监视器仍然是一条直线。然后是我父母出现的场景，痛哭流涕。
“你是说我死了？”我困惑地看着这些场景
“是的，死了。”西服姐漫不经心地说道。
然而，为什么我又活了下来？
"然而，5648后来黑进了系统，改变了以前的脚本，让你复活了."
“你是说王佳琪？”
她点了点头。
我想起了梦中的片段。当时，王佳琪一直说:苏丹，如果你不去，你会死的。苏丹，我必须离开。你会没事的。回望她占卜时虔诚的表情。这一次我突然明白了，她一定事先知道了什么。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我面前的全息光影。我看到急诊室的监视器的直线又开始波动了。我复活了。
然后我去了学校，高考，大学，画了一些卡通场景。
“世界是什么？”
“我们称之为系统。这是你刚刚离开的地方。系统世界中的人是由编剧创造的。”
“王佳琪确实是对的。我们真的是卡通人物吗？”我不禁感到恐惧。
“这个系统不是卡通世界，你也不是卡通人物。你是系统的居民。第一个用途是编码，然后是系统升级，不用编程，只用通用语言编写脚本。5648是个真正的天才。她八岁的时候乘过一次火车。当时，因为她太年轻，根据剧本，我们把她送回了系统。”穿西装的女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全息投影中随意指点，各种信息蜂拥而至。
“网络世界？”
“不管你怎么说，系统世界中的大多数人都严格按照脚本运行，但总有一些鬼魂和不安分的人产生独立意识，不再受脚本控制。他们自己找到了这辆火车。”
“那么，我能看看王佳琪吗？”我欣喜若狂。
“是这个女孩的电影骗她秘密为《魔镜》写剧本。原来她是想和你勾搭上。”西服姐撇了撇嘴说道。
“这违反规定吗？”
“当然，当她入侵系统，把剧本弄得一团糟时，她被判了八年。这次，哈哈，由你决定。”穿西装的女人解释道。
“要被关起来吗？”我有点担心。
“那不是真的。前一个问题相当严重。她做了8年的冗余信息收集，类似于系统世界的垃圾清理。”
我不敢相信她离开是为了救我。
“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你没有强烈的自主意识，你就无法脱光剧本来到这里。十年前你不是被说服了吗？”
一切都暴露了。
15.
我站起来，看着窗外。火车还在路上，雾渐渐散去。我看见太阳下的大海，海鸥在天空翱翔。我打开窗户，温暖的海风吹了进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车缓缓停下。透过窗户，我看到了外面一座圆顶状的建筑，无数的足迹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里。在更远的地方，无数高耸的钢铁建筑矗立在海面上。
我们到了。门会自动打开。一张熟悉的脸站在讲台上，微笑着看着我。
我冲过去拥抱了她。
“好久不见。”
(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