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许多研究指出肠道微生物可以影响大脑功能，由此产生的蠕虫疗法也给一些自闭症家庭带来了希望。

资料来源:大西洋天华茂

自闭症儿童会选择与周围环境隔离，甚至安静地坐一天。除了精神障碍，这些儿童中的许多人还患有肠道疾病。近年来，许多研究指出肠道微生物可以影响大脑功能，由此产生的蠕虫疗法也给一些自闭症家庭带来了希望。尽管服用蠕虫和其他微生物有各种风险，效果也不清楚，但它仍然不能阻止许多自闭症患者尝试它。

作者莉亚·谢弗

董编译

编辑杨新洲

每两周，亚历克斯喝一杯混合了20到30只小膜壳绦虫幼虫的奇怪果汁。果汁中的幼虫肉眼看不见，也没有味道。它们被包裹在微小的包囊里，在显微镜下看起来像精子。当亚历克斯吞下这些幼虫时，幼虫会在他的内脏中游动，大约10到14天后死亡。这种吞咽虫卵的方法被称为蠕虫疗法，而像亚历克斯这样的自闭症患者是这种疗法的主要目标。他的母亲朱迪·钦尼茨认为蠕虫疗法已经缓解了亚历克斯的自闭症症状。

亚历克斯从小就患有炎症性肠病(IBD)，这使他非常虚弱。他需要定期服用类固醇药物，有时一次服用六种不同的药物。亚历克斯经常与周围的环境隔绝，独自坐一天。他在成长过程中从未能够摆脱IBD和自闭症，但当他们选择蠕虫疗法时，他的家人看到了改善的迹象，亚历克斯成为了许多自闭症患者生活的缩影。

肠道细菌与大脑

在2017年的一项调查中，杜克大学的研究人员观察了700名蠕虫疗法使用者，其中一半以上患有自闭症，大多数人使用这种疗法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到目前为止，许多研究表明自闭症儿童的微生物种群与正常儿童相比发生了变化。然而，科学家之前并不清楚这种微生物种群的差异是否会导致自闭症。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一些研究人员在动物模型中进行了实验。今年，加州理工学院微生物学家萨尔基斯·马兹曼安和他的同事从自闭症儿童身上提取粪便，并将这些样本注射到缺乏微生物种群的老鼠体内。与对照组相比，实验组小鼠表现出自闭症样行为。他们很少发出声音，与其他老鼠互动的时间更少，并且做一些重复的行为。

马兹曼安说，研究结果表明，这些微生物群有助于自闭症样行为的产生。该团队还分析了这些微生物代谢产生的化学物质，这些物质可能在大脑和肠道的联系中发挥作用。在2013年的一项研究中，马兹曼人发现一种叫做4EPS的特殊化学物质会引起焦虑。在最近的研究中，他发现了另外两种分子，这两种分子似乎可以减少老鼠的重复行为，使它们更善于社交。

亚历克斯经常带走微型膜壳绦虫的卵。来源:维基百科。

休斯顿贝勒医学院的神经科学教授毛罗·科斯塔-马蒂奥利(Mauro Costa-Mattili)专注于一种肠道细菌——罗伊乳酸杆菌，这种细菌用于酸奶和商业益生菌生产。去年马蒂奥利将罗伊乳酸杆菌引入没有微生物种群的小鼠，然后这些细菌在一定条件下恢复了小鼠的社会行为。“我们非常惊讶地发现，当我们切断迷走神经时，细菌不再能逆转社交行为的缺失，”马蒂奥利说。如果老鼠大脑中的催产素受体被敲除，也不会有反应。马蒂奥利推测，罗伊乳酸杆菌产生一种代谢物，可以激活迷走神经并促进催产素分泌。这种激素激活大脑的社会行为奖励中心。

从细菌到代谢物，到迷走神经，到催产素受体，这一过程中的任何阻碍都会损害动物的社交能力，但Mattioli指出，其他微生物也可能产生相同的因子或代谢物。“我不想说这是唯一影响大脑的肠道微生物，”他说。即使有一种微生物或微生物产品改变了老鼠的社会行为，它也不一定完全适用于人类，因为人类的大脑、行为和肠道细菌要复杂得多。

仍有争议的实验

然而，上述研究也受到业内专家的质疑。例如，一些人指出，在马兹曼人的研究中，动物的行为非常不同，反应也不一致。例如，一些注射了自闭症粪便的小鼠与对照组小鼠的行为并无不同。其他人指出，分析中可能有统计错误。

尽管如此，马兹曼人认为，总的来说，这项研究表明，细菌产生的代谢物可以影响大脑和个人行为，至少在老鼠身上是这样。此外，目前的数据只是冰山一角。他和他的同事已经发现了许多其他可能与大脑和肠道有关的代谢物，但是没有仔细研究它们。“我们花了7年的时间才单独研究了4EPS，”他说。

蠕虫疗法的支持者认为，肠道微生物和大脑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因为在人类进化史上，人体内已经有许多细菌、病毒和蠕虫，我们的免疫系统将被这些微生物激活并保持工作。然而，由于抗生素的广泛使用和各种污染物的入侵，微生物已经从我们的生活中减少了。至少在理论上，我们的免疫系统会因此变得不同，导致自身免疫性疾病、过敏和一些脑部疾病。自闭症通常不被认为是一种免疫疾病，但是有证据表明免疫紊乱和炎症也在疾病的发展中发挥作用。

2017年，一项小型研究将健康儿童的粪便移植到18名自闭症儿童身上。“令人兴奋的是，经过10周的粪便移植，自闭症儿童的胃肠道菌群得到了改善，自闭症行为也有所减少。这些变化在18周后仍然存在。”亚利桑那州立大学土木与环境工程教授克拉姆纳尼克-布朗说。今年4月的一项后续研究显示，即使在粪便移植两年后，自闭症儿童仍然保持了许多改善。

来源:大西洋

然而，该研究也存在规模小、控制条件过于单一的问题。布朗的研究小组正在进行一项更大的双盲试验。一半的参与者将接受治疗，另一半将接受安慰剂。他们希望招募80多名自闭症成年人参与试验。

无声的蠕虫疗法

仅仅几年前，微生物能够影响大脑是不可思议的。尽管相关领域的研究步伐已经加快，但基于微生物的药物尚未出现。许多生物技术公司正试图设计、培养甚至操纵肠道微生物的完美混合物来治疗自闭症和其他与大脑相关的疾病。

到目前为止，制药公司对微生物疗法还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尽管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已经批准在密切监督下进行粪便微生物移植，用于治疗感染梭菌的患者，但尚未规定粪便移植可用于其他疾病。这也使得蠕虫疗法难以销售。自从2014年鞭虫治疗克罗恩病的临床试验失败后，很少有公司对蠕虫感兴趣。

然而，这并没有打消公众对蠕虫疗法的热情。许多患者的父母和临床医生没有选择等待制药公司推出worm产品。越来越多的人正在尝试特殊饮食，尝试使用益生菌、粪便微生物移植和蠕虫来改善自闭症。

然而，由于缺乏正式的控制，这些治疗将是昂贵的，具有不可预测的后果，甚至危及生命的风险。例如，自产的粪便微生物移植物和蠕虫可能会导致致命的感染。食品和药物管理局也发布了粪便微生物移植的安全警告。此外，根据脸书和其他网站的数据，一些蠕虫对特定疾病有效，而其他蠕虫会产生副作用，如皮疹、疼痛和腹泻。此外，一些蠕虫疗法相对昂贵。亚历克斯最初选择服用鞭虫，但由于费用问题，他在接受初步治疗后才停止服用鞭虫。

在此期间，亚历克斯尝试了另一种相对便宜的蠕虫，Necator美国。与鞭虫和微小膜壳虫的幼虫不同，这种蠕虫的幼虫在皮肤上挖洞，并在小肠和大肠的交界处定居。为了获得这些蠕虫，亚历克斯的家人在医生的监督下去了墨西哥，但亚历克斯最终因为严重的皮疹放弃了治疗。现在他们已经找到了在成本和效果上更适合亚历克斯的微型处女膜。

在服用蠕虫的这些日子里，亚历克斯的饮食正常，IBD症状已经缓解了10多年。现在他也出去吃饭、听音乐和旅游。他是一个“非常快乐的年轻人”，奇尼茨说。当然，每两周，特殊的蠕虫饮料仍会出现在他的菜单上。

为了治愈自闭症，他经常喝几十种蠕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