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我身边的质量变迁——摸得着的变化

1978年春,比新中国小了整整10岁的我,当兵来到被誉为“千古诗人地”的**省**市,弹指间过去了30多个春夏秋冬。尽管1986年在部队伤残失明后,我不能亲眼目睹改革开放30多年方方面面的沧桑巨变,但我还是能够从自己衣食住行的变化中,感受到我们的生活质量,就像芝麻开花———节节高。

当兵之初,武警的着装是上黄下蓝,既不像军装,也不像警服,不伦不类。即使这样,当我们走上街头,走进那些蓝色和灰色交织成的、远远看去分不清男女老少的人群中,回头率还是很高的,目光里透出羡慕之意。每到春秋换装季节,总有地方上的小青年,拿着他们穿的破旧军装来换走我们理应上交但还不错的军装,他们为此赔了不少笑脸,也赔了不少不带把的劣质烟卷。

如今,走上**街头,满城都是服装专卖店,各种各样的品牌数不胜数。就我这个常年在家的盲者,浑身上下也能弄出个品牌展销来。有柒牌T恤,温馨又帅气;有红豆牌衬衣和西服,在遮去我一副盲态的同时,平添我不少风度与自信;我更爱穿的是七匹狼休闲装,它让我感到潇洒自如,连大脑也显得无拘无束,笔下的文字似乎也自由奔放起来。当然,比之日新一日的时尚一族,我这身行头顶多跑跑龙套,根本唱不了主角。但我自己已经感到心满意足,十分快意了。

1980年,我在部队当了一年的司务长,管钱管账管枪支弹药,还要管食堂餐桌和养猪种菜,整个一个“管家婆”。那一年,我手中最吃香的,不是流水般流进流出的钞票,而是一抽屉名目繁多的食品票证。有粮油票,有肉鱼蛋票,还有糖票和豆制品票以及好烟好酒香皂之类,不下10多种。因而总有许多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找上门来,说出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转弯抹角磨嘴皮、泡功夫,醉翁之意当然不仅仅是我手中的美酒,更多的是为了居民每人每月只有半斤的肉票。那年头,用《水浒》中鲁智深的话说,就是“嘴里能淡出个鸟来”。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年好过,月好过,日子难熬。

再看如今的池城,新建的集贸市场一个比一个宽敞气派,更有东方购物城和时代超市的加盟,一年四季,无论白天黑夜,菜蔬海味,各类肉品应有尽有,下晚班的人们就近拎点什么回家,绝不会耽误一家人的晚餐。我和妻子,便常常晚饭后散步去超市买菜,锻炼了身体,妻子也不必次日一早起床就匆匆忙忙跑菜市,一举两得。我家餐桌上最受欢迎的,也早已不是大鱼大肉,而是马兰蕨菜、小竹笋一类的山野菜、苦瓜、山药、青菜、香菇等等。即使这样,“三高”之类的富贵病还是找上门来,弄得我三餐动筷子前,不得不先吞下几颗药丸子,就像有个相声里说的那样:乡下人吃上糖了,城里人却开始尿糖了;乡下人吃上肉了,城里人却跑乡下挖苦菜吃。

晴天是“灰州”,雨天才是真正的“**”,这是我当年初来**时,对**的整体印象。那时的**,除了长江路和秋浦路,其他路面大多坑洼不平,雨天更是泥泞不堪,举步维艰。出门想坐个车子就更难了,出租车根本就没在池城露过面,公交车也只有长江路从车站到码头一条线。家里炊具换代的时候,不用清早点煤炉,借辆板车拉蜂窝煤了,我和妻子都非常高兴。但每到液化气瓶空了的时候,我和妻子又开始发愁了。别人家的男人,可以把液化气瓶用两个小铁钩挂在自行车的货架上,车铃叮铛,踩出一路潇洒,一切便“OK”了。而伤残的我,却只能对此唉声叹气,唯一的指望,便是陪着笑脸求各路熟悉和不太熟悉的司机。遇上心慈面善、热心相助的,心里还好受些。若遇上人家拉长了脸,口气不善的,也只能忍气吞声,多说“拜年话”,谁让我当初迎向罪犯的枪口时,没顾上想这个后着呢。

现在好了,城区的路已经彻底旧貌换了新颜。我和妻子散步常常走动的百牙路、东湖路、青风路、扩建一新的长江路、建设路和秋浦路等,无一不是平整干净的,车过后几乎不见灰尘。市内公交车已经开通了11条,几百辆出租车穿行其间,招手即停,非常方便不说,车费也很公道。随着沿江高速和铁路客车的开通,加上原有的长江黄金水道,进出**更加方便快捷了。去年国务院拉动内需的4项措施中,**九华山机场开建榜上有名,刚刚圆了“火车梦”的**人,又要圆自己的“飞行梦”了,怎不令我和所有的**人心花怒放、喜不自胜!

如果说一滴水能折射太阳的光辉,那么,我们普通人衣食住行的大改善、大变化,不也能佐证新中国60年,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伟大成就吗?由此,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们的生活质量必将节节攀升,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