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农家门口。

喜联的特写。

门外汇聚着许多村民。

爆竹声声。

时髦的“嘣嘣、嚓嚓”的乐声。

拆掉包装的电视机、冰箱、摩托等高档用品被一一抬进门。

观者惊啧慕妒的脸。(定格)

叠印出片名:嫁妆

(二)

经过主人精心设计的养鸡场。

一张奖给养鸡能手杏杏的奖状的特写。

杏杏嘴里哼着《在希望的田野上》,有节奏的喂鸡。

一只争食的花寇公鸡的特写。

杏杏望着它亲呢地说:“你呀,就和他一样见不得一点好吃的。”杏杏加食料,“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慢慢吃,管你个饱”

“杏,你和谁说话呢。”手提食料桶的大妈走进鸡舍。

“没,谁也没有”杏杏忙遮掩道,脸已红得象一只熟透的苹果。

“那你和谁说呢?”

大妈毫不在意地喂起了鸡。

“它顽皮,我驯教它呢”杏杏指了指花冠鸡。

花冠鸡似乎为感谢主人的宠爱,也似乎为主人作证,打了一声长鸣。

“我当是铁柱来了呢?”大妈随口补充道。

“妈——”杏杏一副着急而又带一点嗔怪的样子。

母女二人,一边喂鸡,一边交谈。

大妈:“妈老了,腿脚也不如以前灵活,帮不了你的忙,你马上就要过门了,也该自己为自己张罗张罗了,听你老舅说,他们那儿有哈幸福摩托,八个喇叭。

杏杏:“妈,俺的事,你就放心吧。”

大妈:“放心,这满打满算到过门也没有几天了,你也该抽空进城看看,免得到了眼前,手忙脚乱叫人笑话。”

杏杏:“妈,我早就想好了,就怕妈不给。”

大妈:“妈就你么一个闰女,咋也得叫你体体面面地嫁过去,你说说,要啥?”

杏杏放下手中的的家什,神秘地附在大妈的耳旁。

大妈一听,惊得双目呆视,这咋行?

杏杏:“妈”。

杏杏脸陡然变了,撒娇地摇起了妈妈妈的双肩。

大妈无可奈何地说:“你俩自己看着办吧”。

杏杏带着几分娇气扑到大妈的怀里,大妈痛爱地抚摸着杏杏齐肩的黑发,嗔怪地说:“就要去做人家的媳妇了,还老象一个孩子”。杏杏的脸上露出了一对美丽的笑靥。

(三)

流行歌曲充满了杏杏家的院落。

进进出出的村民笑语欢声。

镜头钻进空无一人的耳房。摇过每一个角落,堆放着几十只并不考究的箱子,有硬纸的,也有木制的。

镜头停在了一只贴着双红喜字的硬纸箱上,纸箱上印制着醒目的英文。

(四)

双红喜字化做迎亲车上的双红喜字。

汽车在盘山路上飞驰而去。

(五)

山庄街道,两边陈旧的房舍,从中可看出这是一个仍很贫困的山村。

“新媳妇来了——新媳妇来了——”几个顽皮的稚童跑入镜头。

(六)

观看迎的村民组成的人胡同。

汽车在人胡同里缓缓而行。

村民用异样的目光,目送着这辆神奇的汽车。有的还在指手划脚。

“听说新娘为了买嫁妆,气得她娘险些上了吊。

“啥嫁妆,铁柱为了娶她,光彩礼就给人家这个数。”

“三千?!”

“三万。”

(七)

新郎的家门。(明显地与新娘家的房舍相比逊色了许多)。

点响了迎新娘的鞭炮。

稚童们扑在地上,寻找遗落的鞭炮。

汽车停在新郎家的门口,顿时聚集了许多村民,有的还站在了周围的房顶上。

杏杏面带笑容的下了车。

一个小伙了子扬起了备好的干草节,毫无防备的杏杏被弄的满身皆是。含羞的杏杏象个逃兵似的跑进了门,引得众人开心地格格笑起来。

接耳纷云的观者。

他,一个曾走南闯北似乎见多识广者。他指着那只醒目的硬箱:“这台日本产的洗衣机,七千来块呢。”

他身边的人一下子从满汽车的箱子转在了他的身上。

“啥个洗衣机能值这么多钱?”

他真见到过似地说:“这是将脏衣服扔进去拿出来就能穿的洗衣机”。

人们半信半疑:“连晾也不用晾,真邪。”

他又指着车上的其他箱子:“那是彩电、录音机、电冰箱,你们看那上面的勾(j)、旦(q)、开(k),还都是日本货呢?”

人们的目光随着他的指点而移动。

贴着日本女人头像的洗衣机、彩电、录音机等鱼贯从箱子里跳出来的幻觉。

“还是人家,多体面!谁象你……”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指着身边自己的女人说。

他身旁抱着一个小男孩的女人一听自己的男人揭自己的短,神经质地把眼一瞪:“我咋啦,她还不是凭娘家有几个钱,别说才是洗衣机、电视机,就是买架飞机,那算啥真本事,凭自己本领弄来的,这才算能耐。”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好奇地爬上了汽车。

他娘一见吓得慌了神儿,吼道:“旦旦”

小孩一听惊恐地从汽车上跳了下来。

他娘上前一把拉住孩子,狠命地往屁股上打:“那是你去的地方,你知道人家那是啥?那是洗衣机、录音机,你若给人家弄坏了,我非撇了你不可。”

小孩撒娇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杏杏从里面走了出来,把小孩抱了起来:“旦旦听话,好孩子不哭,婶婶给闾强椤!?br> 旦旦接住了杏杏掏出的糖块,收住了哭声。

杏杏掏出自己的手帕,为旦旦擦着眼泪:“旦旦,箱子里的东西又怕碰又怕摔,那上面可不是你玩的地方,以后可不要顽皮了。”

旦旦听话地点了点头。

“旦旦,看你那个脏样,把你婶婶的新衣裳都弄脏了,还不快下来!”

杏杏:“大嫂,没事。”

“这敢情好,这敢情好。”他慌了的神儿总算安了下来。“大妹子,能不能把你那洗衣裳的洋机器拿出来,叫大伙儿也开开眼。”一位四十来岁的村妇说道。

杏杏一惊:“那来的洗衣机?”

“就是那呀。”她指着那只硬纸箱。众人也应和着。

杏杏一切都明白了,莞尔一笑:“大娘不笑话的话愿意看尽管看看好了。”

写着英文的纸箱打开了,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了,里面装的却是一色的孵卵器。

大娘摸着孵卵器,小心地打开孵卵器卵器门,不解地:“这衣服咋个洗法?”

“大妈,这是孵小鸡的机器,不能洗衣服。”杏杏解释道。

众人面面相觑,惊奇地目光。转尔众人似乎不禁对大妈的无知笑出声来。

最后两只箱子打开了,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种蛋。

枚枚种蛋化做一只只脱壳而出的雏鸡的幻觉。

众人甜美的笑声与咕咕而叫的群鸡相叠(定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