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早晨。
太清县火车站检票口外。
太阳初起。天际边有着一抹淡淡地彩霞。
风在微微吹拂,树叶在随着风轻轻晃动。一片干枯的黄叶被风吹落。黄叶在下落过程中翻滚着,轨迹神秘,让人琢磨不透其意味着什么、或者其中暗示着什么。
黄叶在落地的一瞬间,发出“砰”地一声响后,镜头以郑启之的视角转向检票口,转向刚刚洗过手上沾的血迹后、推着自行车走出火车站的杨三小子。
杨三小子边上自行车,边离老远就向郑启之说:一起去吃点什么吧?
郑启之也边上自行车,边说:有些恶心,什么都吃不下去。
杨三小子让自己的自行车与郑启之的自行车拉平后,见郑启之的眼神里充满了忧虑,就小声说:也不知道山浦垣那个狗日的又在耍什么花样?
郑启之说:是的,他今天的举动太蹊跷了!我不怕他暴跳如雷,我不怕他像往日一样用拉大网的方式将日伪人员按个过他那只看上去严密、但却漏洞百出的所谓筛子,我不怕他再搞一百次背对背式的揭发、检举。但是,我就怕他沉默不语,就怕他那对死鱼眼镜四下乱转。
杨三小子说:现在我们已经无法左右于他了,所以也只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看一步,再琢磨下一步了!
郑启之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太清县派出所,杨三小子的房间里。
杨三小子关好门后,把几张纸塞进郑启之的制服口袋里,然后说:这就是这次行动所搞到的情报。
郑启之看了杨三小子一眼,小声问:大致是什么情况?
杨三小子说:这是一份关于鬼子向以黑龙江省为主的东北地区大规模武装移民、大规模派遣武装日语教师的详尽计划,附带有相应的配额大米的定时、定点调运计划。
郑启之问:移民的人数有多少?
杨三小子说:100万!不是100万人,而是100万户。依照鬼子对日籍非法移民的特殊粮食保障制度,这100万户,一年后就将新增添100万人。以此类推,短短五年后,仅仅这次一的非法移民,人数就会一下子变成700万以上……
郑启之听后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
杨三小子说:以往的试探性移民,就严重造成了我龙江百姓的良田、农具、房屋、劳动力、甚至育龄妇女的大量被掠夺。这群没有人性的王八蛋,仅仅用一元钱的鬼子随军币就敢强行购买老百姓的一公顷土地……还有一件事情更为重要,那就是小鬼子将大规模用狗语来替代我们的汉语——如果我们不能迅速遏制住小鬼子的这一阴谋,短短几代人之后,我们的儿孙就不会有人再说美丽的汉语了,我们的儿孙就再也不知道他自己实际上是伟大的汉族人了……
郑启之脸色越发铁青。
画外音:急促的滴水声骤起,频率越来越快,最后演变成战马奔驰般的琵琶声。
画外音骤停。
郑启之小声说:你在这里盯一会儿,我回去就拟订电文——建议满洲省委及满洲省委军事委员会,动员全东北的所有爱国武装力量,对先行进入东北地区的鬼子开拓团、以及各个学校的武装日语教师,予以坚决打击,毫不留情,绝对不手软……你随后通知白音宝力,晚上九点准时发报!
杨三小子说:电报太长,白音宝力发报有危险。另外,我感觉到山浦垣一定是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
郑启之说:再危险这份电报也得准时发出,因为事情关乎到东北几千万父老乡亲的生死存亡,关乎到我们的子孙后代还能不能再读“不偏之谓中,不变之谓庸”,关乎到我们的子孙还过不过春节、知道和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是谁的大问题……国家至此危难,民族有如累卵,我们何惜此头哉!不过,我们也绝对不能硬着头皮发这份电报,我们应该有我们的反侦察措施和反跟踪措施!
杨三小子说:好的,一手摇晃拨浪鼓,一手舞动哗啦棒,和那些狗操的日本“小朋友”好好玩上一次……
早晨七点左右。周三坏家里。
周三坏用钥匙打开暗锁,推着自行车走进自家的院子里。
院子很大,收拾得也很利索。
周三坏停好自行车后,一手摘下大檐帽当扇子用,一手拉着枪背带,不紧不慢地往自己家的五间大瓦房里走。在他走到离房门还有五六米远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自家的卧室里传出了激烈的男女交媾声。
那声音很大,有些肆无忌惮。但是,周三坏听后却表情麻木,有些无动于衷地样子。
最后几声嚎叫过后,室内传出男女的喘息声和后续调情声。
一个老年男人的声音:我得穿衣服了。
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不吗,不吗。再陪我一会儿!
老年男人的声音:不早了,得起来了……
年轻女人的声音:再帮帮忙,我还没完全过劲儿。
屋子里传出老年男人的叹息声。
年轻女人的声音:姐夫,你怎么了?遇到麻烦了?
老年男人的声音:我倒没什么麻烦,大不了我这个狗屎一般的伪县长不当了!我是在替你发愁……有个事情你不知道,你男人昨天上午,领着县粮库的小日本子,在力巴屯捕捉、并残酷虐杀了一名刘紫瑞部的因伤残而退伍的骑兵!你说说,那刘紫瑞的外号叫刘大巴掌,有名的杀人不眨眼的手。而你男人,就他那么一个小小的警长,他就有胆量去和刘紫瑞碰?我看,你男人八成是死到临头了!
年轻女人的声音:姐夫,求求你,再帮我们一次……不管怎么说,嫁给一只大公鸡,我就是那“咯咯”下蛋的老母鸡;嫁给一只瘸腿的狗,我也只能是那只会“汪汪”叫的小母狗……我给你跪下了,我给你亲亲那个地方……
老年男人的声音:怕是晚了……刘紫瑞那人我了解,他护自己的兵就跟老母鸡护小鸡雏一般……要是作战死人,要是你家老三在作战时将刘紫瑞的兵面对面打死,那刘紫瑞怕也说不出什么来!可是,人家是因伤残而退伍的老兵……你说,你若站在刘紫瑞的角度上去想,那刘紫瑞连自己的退伍伤兵都罩不住,他还有什么脸带兵?他还有脸活着吗?
周三坏听后,方知事情的严重性,脸色即变,有些惊恐不已之状。
惊恐之余,周三坏想都没想就闯了进屋。
周三坏的寝室内。
炕上。一对男女赤身裸体。男的仰面朝天,在享受着什么。女的跪姿,在忙碌着什么(敏感部位进行图象处理)。
那男人上半身的静止图象:大约五十五岁出头的样子,身高体壮,白面大耳,很是有些派头。
画外音:他就是周三坏的姐夫、太清县的伪县长荆玷瑞。同时,他也是东北抗日义勇军松嫩独立骑兵团团长刘紫瑞的老丈人。
静止画面动起来后,那荆玷瑞见周三坏突然闯进来,也不慌张,一派老谋深算的样子。他边继续用手抚弄周三坏妻子的脸颊,边说:是小三回来了?我这腰痛病又犯了,这不,来找兄弟媳妇掐顾、掐顾。
周三坏说:姐夫又不是外人,想什么时间来就什么时间来,我和你弟妹是巴不得的……姐夫,刚才您提到了昨天的事情——事情过后,我也觉得挺后悔的。看在我姐姐和我媳妇的份上,无论任何您老也得搭救我这一次……我要是没了命,我媳妇也得常年成为您老的累赘不是?
荆玷瑞哈哈笑了,说:那正好,我就把她娶回家。我这个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你媳妇的大白屁股……说起来,我遇到的女人不算少了,可真让我上心的,还真就你媳妇一个……你小子,真他妈的生在福中不知福,这么知道痛人的媳妇,你上那儿去找第二个?
周三坏献媚地笑着说:喜欢您老就天天来,让她小心伺候着您。俗话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嘛!您老要是真的把她娶回家,怕用不了几天就没了雅兴!
荆玷瑞笑着说:你这狗东西说话一套一套的,就是他妈的办起事情来糊涂!
周三坏见荆玷瑞面露高兴之色,就在荆玷瑞背后给其妻使了个眼色。其妻会意地对荆玷瑞说:大姐夫,让老三陪你说会话,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东西。
荆玷瑞说:让你这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到底是年纪不饶人啊!老也,老也!
周三坏的妻子边穿衣服边朝荆玷瑞和周三坏笑了笑,笑容很是温存。
看着周三坏妻子的背影,荆玷瑞颇有含义地对周三坏说:你还有一点干得不怎么地道,那就是你和郑启之的关系。你总想把郑启之搬倒,然后取而代之,自己当所长。但是你好好想过没有,你是郑启之的对手吗?非但你自己不是郑启之的对手,即使是我们二人捆绑起来,也未见能撼动郑启之的腰杆子!姐夫总来你家,你和你媳妇对我都不错,特别是你媳妇。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我就想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实在话。听我的,哪天我出头说合、说合,你给郑启之备上一份厚礼,再给郑启之实实在在地磕上三个响头,由衷认个错,成功化解掉你与郑启之间的以往芥蒂,然后全力辅佐郑启之。你他妈的就是榆木脑袋也应该明白,郑启之比你强上一百倍,郑启之升上去是迟早的事情;郑启之上去了,位置倒出来了,我再给你使使暗劲儿,所长的位置不就自然而然是你的了吗?
周三坏说:姐夫的话有道理,可我还是想与郑启之好好较量一番,再和他最后斗上几次,好好和他比个输与赢。再斗不过他,我自然会去找他磕头赔罪。
荆玷瑞说:你怎么还不明白,还要和郑启之斗?你在那一点上能斗过郑启之?无论在表浅层面和深邃层面,你都不是郑启之的对手。再斗下去,你轻则头破血流,重则丢了脑袋!你真想让你媳妇当寡妇?再说,你拿什么和郑启之玩?你握有郑启之的什么把柄?
周三坏嘿嘿笑着说:大姐夫,我们今天聊得都挺实在的,所以我也就想说一说平常打死我,我也不敢轻易说出口的实在话——我一直在怀疑郑启之就是“子程子曰”!
荆玷瑞的表情特别讶异,但是那种讶异仅仅存在了不到一秒钟,就被他内心里的老道所彻底掩饰掉了。
周三坏的妻子走进,手中端着一个食盘,内放热气腾腾地两碗羊汤,两双筷子,五六个馒头等物。
周三坏的妻子把食盘放在荆玷瑞和周三坏之间,然后对荆玷瑞说:大姐夫,这羊汤却是上好的补品,你多喝一些,到底是年岁不饶人啊!
荆玷瑞端起羊汤,喝了一口,说:果真不错,是好东西!
周三坏的妻子边使劲儿用大胸脯朝荆玷瑞的身体上磨蹭,边笑嘻嘻地说:大姐夫,刘紫瑞那边怎么办啊?你别真的让我守寡啊!
荆玷瑞飞快扫了周三坏一言,想说什么,话到嘴巴边又停止了。
荆玷瑞的画外音:不行,周三坏这小子不是个东西,有的事情得瞒着他一点,省得到时候反咬我一口……不管怎么说,我天天抱他媳妇,若说他一丁点儿也不恨我,那也不对!
想罢,荆玷瑞在周三坏妻子的腿间摸了摸,然后对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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